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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首先,起码在原来的时空,2006年的除夕,安晋臣已经半年没搭理过他了;再者,十年后的安晋臣,似乎十年前的感觉不大一样,所以刑蔚不期然地就变得不像是熟人反而很像客人。

这要是换成十年前的安晋臣,估计早要觉得他这一句故作疏远的客气而要对他冷嘲热讽了,而十年后的安晋臣,这方面敏感度倒是降低了不少,只是扶着冰箱门,温和地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想吃什么?」

「呃……你会做饭了?」什么时候学会的?以前可都是刑蔚做给他吃。

面对完全不在状况的刑蔚,安晋臣笑而不言,拿了一些食材,一副「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吧」的表情。

十几分钟后,简单的鸡蛋饼、红豆粥和小菜就上桌了,刑蔚尝了尝,各色味道都相当可口。

「怎么样?」

刑蔚点了点头,蛮好吃的。

虽然……实在不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留在安晋臣家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地吃饭。

总觉得──这不对头吧?无论是突然知道自己十年后已经死了的噩耗,还是十年后安晋臣对自己的感情的转变,抑或已经死了好久的自己又出现在安晋臣面前这种事情──这一切,都给两人中间任意一人充足的理由来歇斯底里一番了吧?

结果,倒是两个人都挺淡定的,和乐融融吃起晚饭来了。

吃晚饭,刑蔚望着安晋臣在厨房里洗刷忙碌的背影,想着,既然是客人,既然酒足饭饱,应该要起身告辞了吧?

不过当然他肯定还是不能走的。不说之前在公园,安晋臣又抱着他流泪又吼着不准他回去,现在他一说要走,安晋臣怕是又得哭给他看;就说他现在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没问出来呢,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