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山顶看夕阳,那之前我做你爱吃的皮蛋粥好不好?”

“虽然我更喜欢你长发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别担心,我向那个为你剪发型的人学过了,一定不会破坏你的形象。”

“这里似乎有点长,乖,别动,我再削薄点?”

听到后来声音更像呢喃,温柔让人从心底冒出寒气,谁都可以温柔,只有这男人天生没那东西,言甚至剧烈的颤抖,他就一直这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吗?

放轻了脚步,穿过层层树叶,终于看到闵晹坐在一张藤椅上,他身前坐着一个消瘦的男人,一个只要有别人在一定会疯狂尖叫的流行天王——于澄。

于澄痴痴的笑着,眼神呆滞的望着远方某一处,手中抱着一个小男孩模样的布偶,闵晹的温柔的几乎要融化一切的眼神就这么望着于澄。

那个布偶……应该是用来代替于澄刚出生就死了的儿子吧!

言很清楚,于澄已经神志不清,智力退化到2、3岁左右,偶尔傻笑偶尔痴呆偶尔还会发疯打人,如果这样的他在别的地方也许早就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到老死了吧。

两人脚下是人造草地,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折射出阳光璀璨的光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远远望去人影似乎和谐的靠在一起,如同一对普通的兄弟,但言知道,他们是如假包换的父子。

于澄以往那双剔透的眸子暗沉无光,像活死人一样,只有一副躯壳还活着。

闵晹拿着一把剪刀,一丝丝的剪着于澄的头发,偶尔于澄傻傻的扭动几下,他总是惊恐的深怕自己手上的剪刀伤到于澄,眼神却是深沉的专注和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就算知道言已经走进来,闵晹也宛如没注意到只是仔细为于澄剪略长的头发,其实言以前就认为这个冷血的男人笑起来就像是地狱的修罗,没想到他温柔起来更可怕,眼神太沉重,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里面透着绝望和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