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越用食指轻轻勾一下闻离浓密卷翘的睫毛。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闻离露出来的锁骨和肩膀，指节在上面的痕迹蹭了几下，眼底闪过一抹满足。

闻离回过神，啪地打掉穆离越的手，抱着抱枕蹭到旁边，“真的不能再来了！”

穆离越怔一下，眼底溢出浅浅笑意，重新将人拉进怀里，贴着他耳朵，“不来，我再帮你按按。”

闻离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

视线又往下。

没有反应，那可以相信。

穆离越见状，哭笑不得。

“你刚才想做什么，突然坐起来。”穆离越边按边问，岔开话题。

闻离盯着穆离越的喉结，上手摸了摸，感觉腰间的手一顿，吓得收手，乖乖靠在他怀里。

“我就是觉得，有必要出去找一些人看看，观察他们的行为，习惯、行事的逻辑、说话的方式等，光凭想象，出入很大。

我想象出来的角色形象，有点飘。”

穆离越点头，“观察很重要，如果想不出来，就多看，多纪录。”

“所以，”闻离抬头，笑眯眯的，“我们出去吧。”

晚上六点半，他们开一辆低调的车出了门。

车子直接开到城中村附近的大排档。

大排档有气氛，够热闹，价钱不会贵，大多人负担得起，因此会汇聚各种各样的人，是观察的好地方。

下车前，闻离又看一眼穆离越，仍然忍不住笑。

穆离越穿一件汗衫，一条大短裤，脚下是一双拖鞋，一头乱糟糟的假发，额发遮住眼睛，腰弯着，驼着背，又颓又丧，还很邋遢。

就像是在家宅了很久，终于出趟门。

穆离越捏了捏他的脸颊，“好笑？”

“特别好笑。”闻离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你这样，绝对不会有粉丝认出你的，差别太大了，哈哈哈。”

笑了几秒，又低头看下自己。

“……好吧，我也差不多。”

他一身土气格子衫，顶一头锅盖假发，还架着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跟穆离越的打扮半斤八两。

穆离越笑一声，亲了亲他的脸颊。

“很配。”穆离越说。

闻离看看自己，又看看穆离越，勾着穆离越一根手指，笑眯眯点头，“我也觉得。”

凑上去亲一下穆离越的下巴，他说：“我们下车。”

这个时间，大排档正热闹，几乎满座，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有人余光瞥见他们，见邋邋遢遢，驼背弓腰，没一点型，就移开视线，没再注意。

在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菜，闻离就不动声色观察起别人来。

服务员送菜上来，觉得他们有点面熟，不由站着多看了几眼，最后摇摇头，一脸不可能的表情走了。

闻离笑起来，朝穆离越扬扬下巴，眼睛在说：我的乔装办法是不是特别棒。

“很棒。”穆离越莞尔。

闻离没有一直盯着一个人，看一会，就换一个人，记下他们的行为和习惯，又很认真听他们讲话的口癖和口音，理解他们的思维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