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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

带刀随从也不质疑不阻拦,直接领命便放下轿帘,到吏部司看门侍卫处禀告。

离得远了,也不知二人说些什么。那看门侍卫朝带刀随从握剑行礼,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带刀随从示意抬轿下人,下人稳稳当当的抬起轿子,就这么招摇着抬进了天明吏部司。

“你且去问问,适才轿子里的,是什么人。”

蒋陶吩咐下人。

“是,大人!”下人得了令,便急忙去问,这跑回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的。“回大人,说是庄侍郎坐轿……”

蒋陶一个不稳,差点跌下马车,还是下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庄侍郎!你没听错?”

“没错大人。小的听得清清楚楚!”

下人还不知怎么了,回答得很是肯定。直接戳破他主子最后的一点侥幸。

他只听自家主子瘫软在轿子上,嘴里迷迷糊糊的念叨着:“这可怎生是我,我这有眼无珠的,竟然就这么看着。”

他还没能出发去瑞丰,却把人得罪死了。

只求那位大人没有出轿,未能知晓是他。

轿子一路抬到吏部司大院,这才端端正正的停了下来。轿帘拉开,轿门被人从里推开来。根骨分明的手搭在下人的手臂,缓慢下了轿子。

庄曜 身高临近八尺,人群之中也是秀雅拔尖的个头。他头戴平施两脚乌纱帽,身着上好丝绸绣制的红色团领衫,束带公服。这官服,品阶越高颜色越是鲜红,站在这白皑皑的雪景中,犹如傲立的一枝火色桃红一般。

足下官靴不见湿渍,甚至干净。

下人从轿中拿了一身灰色狐制裘衣,通身一个颜色,恍若一体,可见精致。不知得如何挑选,才做得到这样的程度。下人恭敬的将裘衣披在庄曜 身上,这才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庄曜 侧头去看那下人。弱冠的形貌,更多的是少年模样,却带着与身俱来的疏离感,很是高贵清华。脸庞光洁白皙,棱角却分明冷峻。剑眉英挺,一双黑眸里蕴藏着深不见底的锐利,泛着孤傲冷清的色泽,睫毛密扇,轻轻一扫甚是逼人。高挺的鼻子和薄唇勾勒出肃然的模样。

仅是一个侧脸,便让下人吓得是浑身发抖。下人惧怕自己的擅作主张主张,连忙跪下,连呼吸都静止了下来。

“起来吧。本官还没说话,你跪些什么?”

庄曜 的声音平稳清冷,连丝起伏都难以窥查。

“庄侍郎好生威风,在我这吏部司里,还拿捏着你那侍郎府的做派。”闲着无聊的杨鸿站在窗前,拿着折子朝庄曜 摆手。

“呵……”庄曜 冷哼一声,稳住裘衣便抬脚走入屋内。

“谢大人!”下人朝着庄曜 行了个大礼,额头间竟落下几滴冷汗来。

庄曜 没有理他,倒是进了屋,带刀随从从外头关上门。那杨鸿也不再打趣,将窗户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