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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就在家里头等着,等了许久,等到拒绝庄曜 的亲事,见他没有动静,派人打听,才知晓他早便离开了。

只是那原县官也说,是在见了自己之后匆匆离开的。她便寻思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她守着诺,一直在等他,只盼他能回来。八抬大轿,不负卿心。

闺房之中,许秀儿执笔悬腕,帮着许夫子抄录些文章。她身穿红绿色半折罗裙,披着素色的短袄,衣裙鲜艳亮丽,有着淡淡熏香的味道。头上梳着复杂的云天发髻,两头各插着两个步摇。金钗固定发丝,单边留下些许垂落下来。

她举止端庄,模样却甚是哀愁。精致妆容下的美丽,反倒没了儿时的艳人。

闺房之外的大堂,接待了自称县府派来的下人。

因是私塾课时,便由许夫人接待了对方。

原县官大人和许夫子是棋友,二人熟络,因此时常走动。但县官已经辞官,之前已经相互拜别,如今新县官上任,理应没什么来往才是。

私塾里,许夫人是手掌内外的人。和一般夫妻相处不同,许夫子这私塾更多靠的是许夫人的娘家,因而,许夫人也不是个不知事的妇道人家。她筹划着,若是能和新县官交好,往后私塾肯定要好办。

因着缘由,她将下人请进后厅,好茶招待。

下人本就是大贵派过来传假话的。

他虽然跟着大贵在外走动,但还没涉过官,脚步有些不稳,好在面上不显,勉强镇定。

四年过去了,许夫子和冬娘二人倒无多大变化。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变不到哪里去。

冬娘领着下人进门,满面笑意。“您请坐,我家先生在上课,没能亲自接见您。”

“不、不。哪里。我只是传个信。”

“您可别这么说,来,喝茶!”

冬娘听得县令刚到府中便差人来此,看下人风尘仆仆,也就没多加怀疑。下人也是好运,才跟着大贵回来,身上穿着见客的好料子,又在外头跑着找秦春子,如今都不用说谎,自身都带着说服力。

“唉,夫人来了。”

冬娘见着许夫人进屋,眉开眼笑的前去扶她。

“许夫人。”

“唉,你坐,不碍事,不用起身。”许夫人端着亲和的模样迎向下人。

“许夫人,小的来只为传个口信,时间紧,怕耽误了功夫,还望夫人原谅。”

“县官大人可有什么吩咐?唉,我相公还在上课,真是……”许夫人给冬娘脸色。“去,把老爷叫来。”

“是。”

“等等!”下人阻止道,给许夫人作揖。“夫人误会了。小的口信,是传给许小姐的,还望夫人把小姐请来。”

“秀儿?”许夫人和冬娘疑惑地对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