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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开始,她与对方不过才见面,对方就能觉得她怀有恶心,有意为难寻湖自尽。这般冲动的性子,如果一时恼怒起来,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后来春子的事,她不也是没少安排人在街头巷尾传播,许多难听扭曲事实的流言蜚语,都是从她那传的。

白思慈轻轻颔首,浅笑道:“明白了。思慈会多加小心的。”

秦叶子与白思慈又闲聊了一会,觉得无聊了,便在院子里四处走走。白思慈没有挪动地方,只是在原地等候。

她招来自己的随身婢女,婢女从自己的身上拿了许多银针,银针上都包裹着东西,不知道是沾了什么。婢女挨个试了一遍,最后一根银针在茶杯里变了颜色。

白思慈勾起嘴角一笑。“这便是了,哪家大人府上,有这么不识规矩的婢女。且瞧她两手白嫩得,也不像是个干粗活的。”

“小姐,此事,是否让奴婢……”

“不用这么麻烦。”白思慈摇头,小小年纪掩不去自己眉间的聪慧。“既然是故人,那就有故人的处理方法。何必动了她,让庄大人为难。”

“是,小的明白。”

白思慈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在府里回廊迷路了的秦叶子。“秦姐姐迷路了,真是可爱的性子。”

婢女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不敢搭话。

那边回了屋的许秀儿还没有停下害怕。她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秦叶子。

许秀儿瘫坐在床上。满脸的不甘心。

不过四年,许秀儿就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磨难一样。这一切,她理所应当的认定,都是秦家姐妹害的。

且说当年,李安看管她,喝了点小酒后便开始发酒疯,说是她害了他的前程。她自然是不会任由他骂,顶了两句嘴,李安为了讨庄曜 欢心,堵住她的嘴,把她身子给玷污了。

她回了府,不敢讲此事和任何人讲,她怕极了。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这么完了。

可上天给了她公平的机会。秦春子的家人闹了起来,把秦春子的事情抖落了。她气不过,便私底下让人传了些话,诋毁秦春子。

庄曜 却查出了此事,他认定是李安办事不利,便把李安给剥去官职。庄曜 派人上门恐吓,威逼家里人把她嫁出去。

李安却是被逼得一无所有,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害了他。大摇大摆的便上门求亲。

可那李安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了!大了她许多不说,就连官职都没有。家里人自然是不肯应,但李安却拿身子的事威胁她。

她无奈答应了李安,爹爹和娘亲却对她十分失望,加上庄曜 紧逼,最后稀里糊涂的把她给嫁了。

她与家里断了关系,李安像个疯子一般,把她仅有的嫁妆赌光。还一心找爹娘麻烦,说了许多诬陷她的话。

那时候,她成日被李安打骂,李安的大儿子也时常不待见她,背地里还总爱对她动手动脚。李安的原正室,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她终于是走投无路,又去求了爹爹。等她说明缘由后,爹爹气出了大病,一卧不起,临故前与庄守心写信,将自己托付到庄守心府上,求得庄守心庇佑,帮她逃开李安的纠缠。

她跑来京时,李安还在威胁自己娘亲拿银两给他。

许秀儿觉得,她这一辈子,便是谁也不欠的。却唯独欠了她爹爹。她爹爹是个私塾先生,为人正直,从不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