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她双手撑地, 不然脑袋都得磕到地砖上。
屁股这一下摔得实诚,疼得她“哎哟”一声,哭笑不得地侧身摸摔疼的屁股。
方小卉看到她摔倒,扑哧一声笑出来,沈丛舟也没忍住低笑了声,过来伸手扶她起身。
但突然另一双手,比他们俩人速度更快,一手搀她胳膊,另手扶她肩膀,蹲在她身后,将她从地上稳稳扶起来。
沈薇梨在感觉到这个人扶她的姿势和动作时,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每个人都有动作上的习惯,这习惯很难改变。
她高中参加长跑比赛在终点摔倒时,就有一个人是这样蹲在她身后。
一手搀她胳膊,另手扶她肩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沈薇梨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低头看着身后人的皮鞋,黑色西裤,发呆。
他皮鞋和西裤上有正在融化的雪花。
他扶着她,令她半倚在他怀里。
他身上很凉,全是凉气,也有浓郁的烟味,好像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沈丛舟看有男人扶起沈薇梨,又未松手,他上前说:“这……”
方小卉忙拽住沈丛舟,连对沈丛舟摇头。
沈丛舟倏然收口,方小卉的眼神似乎是沈薇梨和这个男人认识。
他再看向这两个人,发觉到两个人的气场确实有些不对劲。
沈薇梨渐渐回过神,只觉得屁股也疼,脚腕也疼,低头看了眼自己右脚,好像崴得不轻。
她拧眉站稳了,没回头,看着前方对身后人说:“谢谢啊。”
说完就想抬脚走。
但她身后的人,紧抓着她胳膊、紧搂着她肩膀,不让她走。
时间像突然静止了般,连空气与呼吸都凝住。
他在她身后,呼吸声逐渐变得浓重,喘息逐渐剧烈,他全身好像在压抑着某种快要爆发的情绪。
沈薇梨再次暗暗用劲,挣扎着想要离开。
站在她身后的人,忽然变成双手紧紧环抱住她,颤抖着嗓音发出一个字,“姐。”
“姐”这个字,是抖的,是轻的。
里面有唯恐她不理他的惧意。
有三个月未见对她的想念。
沈薇梨双眼蓦然泛湿,睁眼使劲向上看着酒店天花板。
将眼里的湿意全部压回去。
她快速眨了眨眼,眼底已无湿意,轻轻扬起唇角,回头笑说:“啊,周少爷啊,这么巧?”
周燕焜怔住。
她没叫他小焜,叫的是周少爷。
周燕焜缓缓松手,放开她,退后。
她摔倒时帽子摔掉了,不再是温柔的长发,现在是冷茶色的短发。
她脸上是淡淡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