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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还是他那个父亲自私到极点,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来。

“器官捐献讲求的是自愿原则,你爸爸自愿,你妈妈也愿意接受,那这就是最佳方案。你可以不赞成,但应该尊重他们。”陆潜轻推鼻梁上的银色边眼镜,“何况现在最大的困难还不是双方的意愿如何,也不是医学技术方面的难题,而是监狱系统还不一定同意。”

唐劲风怔了一下,刚才心里乱的很,没有仔细想这个问题。这会儿经陆潜提醒,他想起曾经在法理学课上看过的一个案例:服刑的囚犯要给尿毒症的弟弟捐肾,一直得不到监狱方面的首肯,因为我国原则上不允许服刑的犯人捐献器官,以防形成利益jiāo换链条,何况犯人手术后的关押成本等也会变大。因此即使双方都符合器官捐献自愿的原则,且也是直系亲属,符合所有捐献条件,但碍于监狱方面不同意,无法进行移植手术,病情危重的弟弟只能一直等下去。

当时看到这个案例,是辨析法理与情理之争,他还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就面临这样的困境。

陆潜说得对,这可能是妈妈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但这个希望还不一定能实现,毕竟现实的阻力是很大的。

“如果你想通了,同意你父亲给你妈妈做这个移植手术,”陆潜停了一下说,“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高月回到a市的时候,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林舒眉和顾想想也没好到哪儿去,尤其想想,她皮肤最白,是那种牛奶一样的白,最经不得紫外线晒,脱了几层皮,疼得默默掉眼泪。

这一趟出去,收获还是很大的。她们第一次在实际操作中见识到很多书本上才有的过程,甚至有些酿酒时的新型酵母是书上也没有提到过的。

葡萄从采摘,榨汁,到进发酵罐发酵,添加其他各种成分,到最后又归于沉寂,这一年就这一季的酒,等酿成了,酒庄又开始恢复到缓慢闲适的淡季,酿造的过程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不过是事务性的工作等待人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