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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看到这架势。不由有些发愣,泽秀把她的手一捏:“上车,回去再说。”

马车平稳地朝杭州城驶去,团扇子扶住昏迷不醒地雪先生,低头静静看着他。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说。

小蛮再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回香不冷,与上次她来这里不同,如今香不冷里外都是穿着红白衣的人,大群大群地来回巡逻,那些俊美地少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一进门,佳檀就迎了上来,握住小蛮的手。眼眶又红了,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他让我留下照看小蛮妹妹。那个下午我却临时有事离开了,否则妹妹也不会遭了这场罪……”

小蛮在肚子里叹了一口气。没什么jg力来应付她的眼泪。随口对付了几句。泽秀拽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团扇子抱着雪先生去了正厅。里面人影幢幢,晃了一下,大门便被人关上了。

“他……”小蛮犹豫着开口了。

“是族里的大长辈们。不用担心,二叔会处理好。”

小蛮哦了一声,只觉一肚子疑问不知如何开口,泽秀拖着她走得飞快,从后院穿了过去,小蛮匆匆瞥了一眼,只见满地鲜血,玄铁门却已经被人打开了,几个穿着红白衣地人守在那里。

她心中暗暗吃惊,不防他突然一拐,推开一扇门便冲了进去,小蛮被他带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头撞进他怀里,被他死死抱住。

泽秀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似是方才压抑了太久,平静的表面再也维持不住,小蛮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勒碎。她一动不动,把头靠在他心口,清楚地听见他狂乱的心跳,还有急促的喘息声。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不说也好,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蛮低声道:“我没事,很好,真的很好。”

他吸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还是不说话。

小蛮轻道:“雪先生……是怎么回事?”泽秀沉默了很久,才道:“他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雪先生,一个无奈何,彼此其实知道对方地存在,只是彼此都不愿承认。”

“……你们很早就知道这件事?”

泽秀想了想:“我隐约猜到一些,二叔却一直知道。我确定他就是策划灭族的主使,是在他离开开封府的那天晚上。在我十五岁地时候,母亲去世了,我便离开了父亲的那个支脉,独自出来闯dàng,遇到了三叔,他神qg与往日大不相同,可惜那时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听说我母亲惨死地事qg,只说了一句:腐败地家族。然后告诉我,迟早会将这些人都杀了,让我等着。后来二叔来了,qiáng行将他带走,我也离开了。这件事我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来了开封府,那天突然来找我,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个晚上,回想起来依旧令人悚然。一样的脸,一样地衣服,截然不同的眼神与表qg,充满了戾气的锐利,与九年前那个狂言要杀光那些人的雪先生一模一样。

他说:好孩子,三叔没有食言,你看到了吗?

泽秀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只道:“他一离开,我立即去找二叔,他通知了族里的人,我则四处打探三叔的消息。本是让二婶陪着你,没想到她只有一个下午有事没在,端慧便将你带走了。好在你比较机灵,三叔体内那个无奈何……十分凶残,与他平日为人大异,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丧命。”

小蛮想到被关在后院的他的师父和耶律文觉,不由打了个冷战:“那耶律文觉……”

“已经死了。”泽秀摸了摸她的耳朵,“他中了死煞,身上的血全部凝结成墨块,还有一个没有头的尸首,不知是谁,也中了死煞。”

没有头……看样子是云武把那人的脑袋割了带去给天权了。那个老头一辈子收两个弟子,一个jg神分裂,将他软禁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个处心积虑要把他杀掉。他的命也蛮可悲的。

“端慧说,你们家族里出现双生子是不吉利的征兆,是不是真的?”

泽秀犹豫了一下,“是有这个说法,但并不是世俗理解的意思。”他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三叔这样,便是双生子。”

一个人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叫做双生子,并不是说生出双胞胎来就是不吉利。

“我祖母在怀着三叔的期间,族中长老为她看相,直言她怀的是两个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生双胞胎,可落糙之后只有三叔一人。祖母因为此事郁郁不欢,很早便过世了。他会成双生子,想必此事也是有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