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还没有户口的宁采臣欲哭无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先前给聂小倩画的画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小凡深表同情,然而并没有什么办法。

哪怕她现在也算有点钱,从吞金兽赑屃嘴里抠出点口粮来养猫也不是养不起,可宁采臣并不愿接受这样的资助,更何况最大的问题是汴京户口和住房问题啊。

唐宋两朝,京城的人口密度都是无可比拟的当世第一,连大诗人都得说京城大,不易居,更何况宁采臣这样的小书生。

他和燕赤霞暂居的小院,还是钱玉娘买下来给儿子的。

当年若不是钱玉娘家在汴京城有房有铺,也不会招赘招来只白眼狼害了满门上下。

如今钱玉娘买的两套小院,都记在燕开山的名下,她不想让老钱家的族人再找到儿子,当年若不是因为族人觊觎钱家家产,父母也不会急着让她招赘生子,如今她卖了原来的房子和铺子,重新买下的房产,都通过开封府衙门记在儿子名下,正好燕赤霞让小宝改名,改成燕开山后,就彻底跟钱家没有了关系。

再过个十几年,等小宝长大,无论从外貌还是姓名都与钱玉娘毫无相似之处,那钱家人想找也找不到。

就宁采臣这样,出门考科举,连客栈都住不起,得一路住破庙的穷书生,还想在汴京城里安家落户养狸奴,不如做梦快一点。

白玉堂给他们算账:“汴京城里,独门独户的院子,最少也得三五百贯,而你们看上的纯白狮猫,聘金少则三五百贯,多则可达上千贯,这还不算,每日狸奴专用的猫粮,鱼干……少说也得一两百文……”

宁采臣目瞪口呆地擦了把汗,喃喃地说道:“王老爷子家的灌肠一份才十五文,为何猫粮……鱼干……比鲜鱼还贵呢?”

白玉堂嗤之以鼻:“你怎么不说,人牙子那买个下人才几贯钱?若是赶上水灾旱灾流民卖儿卖女的,一袋粮食就能买个人。那能跟汴京城里权贵人家养的狸奴相比吗?狮猫这家的主子,当年是从宫里聘出的狸奴,能跟寻常的狸奴比吗?他家狸奴一般人去连看都不给看,更别说聘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