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口的西边有条小河,不深,河底铺着碎石沙砾,清澈见底,阳光一照,水面与石子反射的光闪闪烁烁,如同倒悬的天星。

由于水质好,这条河虽然不深,却有很多鱼虾,是镇内的钓鱼客们最喜欢用来消磨时间的去处。

一个人,一把杆,一个下午,收获满满——当然具体收获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反正除了鱼,他们连金镯子和银改锥都钓上来过。

后面那件程梓至今不知道那位钓鱼佬是怎么做到的。

河里的鱼虾味道鲜美,程梓时不时会跑到河边想办法捞一两只,回去让柳娘子给自己做了加餐。

后来发现钓鱼佬们虽然收获千奇百怪,但多少都能钓到一点可以吃的正常物种,也就省了自己捕猎的功夫,专门瞅准一个人盯他的桶。

运气好,他可以得到一尾鱼,草鱼鲫鱼鲤鱼之类的。

运气不好,他能得到一只银改锥(bhi

姜书客是镇里的孩子王,没少呼朋唤友来河边疯玩,今日也是熟门熟路带着程梓来到河滩一块相对平坦的碎石垫层上,把两颗大梨放水里洗了洗。

程梓四下看看,寻了一块较高的石头轻盈跃上去坐下,一扭脸,就看见不远处坐着名披蓑衣,戴斗笠,满脸胡茬,落拓又慵懒的钓鱼客。

他盘腿而坐,单手握着青竹制成的鱼竿,另一手支头,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昏昏欲睡。

身旁一个小腿高的木桶,里面盛着半桶水,几只身体青黑,唯独头部有一线鲜红的大河虾趴在底部,慢悠悠地吐着泡泡,全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程梓眨眨眼,小爪子试探地伸出一截,想要靠近。

就在这时,男人的手忽然滑了一下,猝然惊醒。

他揉揉眼睛,若有所觉地扭头看向程梓这边,眼神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犀利。

程梓“唰”一下就把爪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