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顺拐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先生读到这里,倏然心有所感地看向男孩,这一眼温和平静,却带着无端沉重的压力,将他的脚步钉在原地。

“先、先生……我来拜师学艺!”

男孩一咬牙,突然直愣愣地跪下,膝盖重重磕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发出让程梓跟着幻痛的闷响。

大橘猫替“掳走”自己的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青衫先生的眸光敛了敛,并不立刻回他的话,而是转过头,温声询问其他孩子记住方才教的那几句了吗。

孩子们原本正好奇地打量男孩,目光时不时扫过程梓,但一听他询问,马上就乖乖坐正点头。

先生微笑着点头:“好,你们先去一旁温习,我等一下检查背诵,再教你们写这几句。”

“是!”

孩子们齐齐应了一声,也不看程梓和男孩了,拿着书小跑到廊下,开始低声诵读。

安置好学生,青衫先生方再度转身,生得磊落的眉眼端肃沉静,姿态超然,如同山野闲林里遗世出尘的鹤。

男孩仍然跪着,挺得笔直的背脊却在他的注视下不断下弯,仿佛正在承受无形的压力。

程梓毫无感觉,反而奇怪男孩怎么出了一脑门汗,身体也在颤抖。

“你抢了别人家的猫,是想送给我当做束脩礼?”

青衫先生凝视他良久,终于不紧不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