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月扬了扬眉,不以为意地一笑,继续道:“可惜,比以前那些差远了。”

男人不会被他挑动情绪,依旧镇定,并沉声道:“沉江月,执法大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他这话问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怕得罪被问的人。

沉江月的确不该来执法大殿,因为他在这里挂了很多项不够入刑,却是实实在在的罪名。

抢人奇遇还骗人珍宝、误入他人家药园把人镇园之宝连根刨走都算小事。

其中各种处于灰色地带的夺笋行为那是坑完正道坑邪道,闹得双方都不得安宁,画有他相貌的悬赏至今仍挂在执法大殿里,苦主放言说要与他杠到天荒地老。

他犯的事的确加起来也不够入刑,里面有不少还以调解、赔偿等方式解决了,然而余下的那些依旧令执法大殿的人如鲠在喉,要不也不能把他逼到隐遇镇去。

“小伙子,你说话很中听,但不诚实,我不喜欢。”沉江月负手而立,慢条斯理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气人,“隐遇镇乃修行界的放逐之地,却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任何人不得妄动其中的一草一木,即便……是只猫。”

他眯起眼,最后三个字话锋凌厉,堪称图穷匕见。

“那只猫……”男人的表情有些微妙,只是藏在面具下,无人察觉,“隐遇镇的猫遇险并非我们的手笔,何以将责任安到我们头上?”

“橙子遇险,真的不是执法大殿的手笔吗?”沉江月似笑非笑地反问。

青年横眉竖目,恼得想要说什么,男人却挥手制止,言行之间,隐隐有默认之意。

沉江月见状,讥诮道:“多少年了,还在玩试探底线那一套,你们是真的拿不出什么新花样了。我都怀疑想出这法子的人脑袋是不是锈坏了,否则怎么能如此愚蠢。”

“沉江月,请注意你的言辞。”男人眼底火光一闪,语调沉郁,“此回就算是上头试探,也并非试探你。与你无关的事,何必非要过来搅混水?”

“你说得对。”

沉江月歪了歪头,往旁边侧身一让,露出身后不知几时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