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个饱嗝,仗着醉意上头,把嘴边的油渍都蹭在沉江月袖子上,然后……开始发酒疯。

程梓率先盯上了沉江月腰间佩戴的玉璧,伸出爪子去够了几下,精准地勾住玉璧中间的孔洞将其拽下来,搂着扭动翻身,用后腿使劲蹬动。

玩了一会儿,大概是失去兴趣,他一巴掌拍开玉璧,踩着梨树树干猛然扑身,抱住一根新生的细嫩枝条在半空荡啊荡,一边荡一边放声高歌,喵出了一首霸王别姬。

“喵哇!”

——你听这曲子悲不悲壮?感不感动?

梨树悲壮地用尽全力不让那根细瘦枝条折断:不敢动,不敢动。

沉江月和云雪排排坐,看着那只沉醉在晚风里,专注地荡秋千唱歌的大橘,唇角噙着同样的笑意,幻想明天清醒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程梓紧紧扒在枝叶上,口中调子一转,变成了欢快且起伏顿挫的歌曲。

那曲调不见得多好听,可从他软绵绵黏糊糊的醉酒猫叫里哼唧出来,便多了很多别样的魅力。

虽然走音,但是好听。

好听得很可爱。

云雪在心里向程梓道了声歉,悄悄搓了个留影术准备记录下这一幕。

不经意间转头的时候,他看见沉江月身旁有面镜子正缓缓转动,那是更高阶的留影术,而且看样子,早在程梓刚开始整活儿时它便在那儿了。

姜还是老的辣!

程梓全然不知自己丢大人的模样被人录下,荡了会儿秋千后便晕乎乎地松爪,被沉江月一把接住,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