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上都要世界毁灭了,你保佑我明年金榜题名还有用么。”
“……哇,陈之夏,”姜霓好半天没绕过她的思路,“我怎么觉得,你到港城后的变化这么大呢,你学坏了啊。”
陈之夏到底把这事儿揣在了心里,想了很久要写什么祝福,再以什么借口送给他,这么不年不节的,生日一个月之前他们就一起度过了。
难道,只因为一个连她自己也不信的“世界末日”这样的理由吗?
这种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他会收吗。
隔天晚自习放学,出了校门,陈之夏忍不住问:“江嘲,你有没有用过护身符这种东西呀?”
港城近几日都在下雪,常常是一眨眼之间,天与地便被白茫茫同一种色彩相连覆盖。
她的棉靴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地作响,深冬的风穿梭在这座海滨城市,比想象中还要潮冷凛冽,她把手小心放在他的掌心,他自然地牵住了她,放入他羽绒服的口袋。
这是上月从北京回来后,她最喜欢的他们之间的微妙变化之一。
街灯昏沉的雪夜,少年侧脸的轮廓映在霓虹与雪色之下,他的眉目矜冷凌厉,五官更显深邃,薄唇之间一点摇摇欲坠的猩红色。
他如此稍稍垂下眸来,隔着半明半晦的烟气看向了她,嗓音淡淡的。
“什么护身符。”
“……啊,就是,”陈之夏一下子也不知如何解释,心想,这算不算是封建迷信啊,他会觉得很可笑吧,只喏喏地道,“比如小的时候过年,我外婆都会去求一个,目的是为了保佑全家接下来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吧……”
虽然,她的爸爸还是因为工伤去世了。
“算是一种很美好的寓意,”她声音小小的,“我们镇子上有个地方求来的符,还挺灵的,大家经常求来送人的。”
“这样吗,”江嘲了然,从她脸上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地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去求就好了。也快放寒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