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昏睡,浑身有皮肤裸露的地方几乎都遍布着伤痕,实在触目惊心。
这会儿他轻轻推了门进去,她已经醒了。
“嗨。”邱安安笑吟吟和他打招呼。
程树洋走过来,几番措辞,也对她微微笑了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啊,我好好儿的,”邱安安扯了扯青紫的嘴角,“你和医生问一样的话。”
“……这样吗,”程树洋抿唇一笑,恐怕让她想起昨夜的情景,“不好意思。”
邱安安依着他手臂的力道从床上坐起,“你以前就总是这样的,有什么没什么,就突然来一句‘不好意思’什么的,生怕别人觉得你是个坏人。”
程树洋怔了一下,突然想到,陈之夏也经常对自己说“谢谢”。明明他们是未婚夫妻了,每每如此,还是会让他感到生疏。
——那么她呢。
她今天清醒了,会想起昨夜可能与谁“亲密”地发生过什么吗?
一发现有人为她换了睡衣,他就像个多疑病患者翻遍家里所有的角落,仔细检查还有没有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属于侵略者的,但凡一丝丝暧昧的蛛丝马迹。
最终找到了证据——是她的毛衣湿透了。
可是,为什么会湿透呢。
他不该对她这么没信心,明明奶奶也说过了,她是极为认真地对待他们的关系的,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看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