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了叩门,久无人回应。
江嘲决定推门进去之前,问她:“如果那年,我能多陪在你身边一点,你会很快厌倦我吗?”
陈之夏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似乎也不需要她的答案,他只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不管怎么样,也许我们不会分开这么久。”
寂静的榻榻米禅室里,白色窗帘撩起微风徐徐,林中静得只能依稀听到一两句鸟鸣。
江嘲之前来过一次,想来主人这个时间应该在书房处理翻译稿件或是喝茶读书,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个房间,刚要敲一敲门示意,便是浑然一怔。
陈之夏也跟着愣住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了无生气地伏在桌面,就像是睡着了。
他的身上披着件洗到发白的深色中山装,左手边按着一本密密麻麻的日文书,右手的钢笔墨水渗出断断续续的字,如何也连不成串,最终在他手下的纸面洇为一片虚无的黑色。
此刻万物静默成谜。
陈之夏知道,绝对不是睡着了。
她忍不住握紧那只攥着她的手。
他的手心也是湿凉一片,仿佛失去了温度。
房间内有一副挂字,用毛笔洋洋洒洒地抄写了几行俳句。
“我知这世界,
本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