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岑峥年把蒋知达往旁边推推:“不用操心了,我家能养得下。”

初夏在旁边笑着说:“达子,黄子和黑子是安安的宝贝,你别想打它们的主意了。”

岑淮安在旁边点头:“表叔,你可以等冬天下雪的时候,去胡同里捡一只。”

初夏“哈哈哈”笑出来,接着岑淮安的话说:“对,我家这两条狗就是这样捡回来的。”

蒋知达还真有养一条狗的心思,他琢磨了下岑淮安的办法,觉得有一定的可行性。

不过等到冬天太晚了,他这几天就去问问谁家有小狗,能不能抱来一条。

还得挑挑小狗的父母,得像黄子黑子一样聪明才行。

一行人从东城区到研究院的时候,太阳也不过刚刚失去炙热的温度,但天一样很热。

初夏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黏腻腻的,因为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出汗了,而且在火车上她也没法洗澡。

本来想着回家来洗一下换身衣服再去蒋外公那里的,结果碰上杀人犯的事,下午又忙着搬家,导致她现在都没去洗。

不过等收拾好就好了。

初夏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家属院房子,和之前岑峥年住的不一样。

这里的房子虽然也是楼房,不过格局比岑峥年住的宿舍好很多,明显能看出来空间大了不少。

岑峥年打开了一楼中间一个房子的门,转身和初夏说:“这是我租的房子。这栋楼一层楼住五户,一楼的后面都带着一个小院子,足够黄子和黑子跑,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初夏跟着他进来,发现里面的面积确实挺大的,特别是客厅,一进来就能让人感觉到足够的空间,并不会逼仄。

“这也是研究院的房子?”

岑峥年把东西放在客厅的地上,点头:“这是我老师的房子。”

初夏皱眉,看着客厅里放着的镂空的红木沙发,配套的桌子椅子,不理解地问:“你老师把房子给你了,他住哪里?”

岑峥年:“老师不住这里。之前老师的妻子陪他一起在研究院的时候,他们住这个房子,后来他妻子因为工作和孩子搬去了其他地方,老师也住过去了。”

岑峥年一开始并不想租严和民的房子,他也是考虑的初夏的问题,老师太照顾他了。

不过严和民说:“那房子一直空着都没人气了,你们一家人住进去正好帮我养房子。”

严和民和岑峥年这些研究员不一样,他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科学家,出入研究院都有专门的警卫,回家也是有人接送的。

以前他被暗杀过不止一次两次,严和民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还当笑话一样讲给岑峥年这些带的年轻人听。

最近因为要忙新的项目,严和民直接住在研究院里面,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收拾了一间住的地方。

按他的话说:“没有我老妻,那空荡荡的房子住着也没意思,还不如住研究院里面,方便我工作。”

初夏又问:“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

岑峥年淡定地说:“我是租的房子,老师不是把房子给我了,为什么要有意见?而且大家忙着工作,不会注意这些事情。”

岑峥年工作的环境和其他的单位不一样,大家一心想的是怎么为国做贡献。

当然也有一些想钻营的人,但这些人和岑峥年接触不到。严和民亲自带队的人,一定都是心思都放在科研上的人,不仅专业能力上超出常人,品性上也得过关。

初夏闻言,完全放心了下来,又问岑峥年一个月租金多少。

“一个月七块钱。”

这么大的房子,还加个后院,值这个价钱,如果是在京城的市中心,那就不止这些钱了,最起码还要涨三四块。

初夏和岑峥年说话的时候,岑淮安就在忙着往屋里搬自己的东西,两只狗跟在他后面跑来跑去,欢快得不行。

初夏和岑峥年也和蒋知达一起,把大件的东西都搬进来了。

让初夏意外的是,不管她进哪个房间,房子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灰尘,包括房间里的床也是。

岑峥年注意到了初夏的动作,嘴角噙着笑说:“我前几天过来打扫过。”

其实岑峥年的时间不多,他每天是趁着晚上睡觉前,过来这边打扫,打扫了好几天,才把整个房子都收拾干净。

初夏感受到了岑峥年的用心,她摸着干净的桌子,心里涨涨的,好像滴了一滴蜜,又好像泡在了温水里,让她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个笑。

蒋知达和安安听说有后院,带着黄子和黑子跑过去了。

后院的面积不算很大,而且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院墙的周围长满了杂草。

不过中间的草已经被清理了掉了,只剩下院墙周边的一点。不仅仅有草,上个主人应该还种了菜,因为没人管,墙上爬满了丝瓜藤、现在上面正挂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丝瓜。

黄子和黑子进了院子就像进了寻宝洞,朝那些还长着草的地方扑过去,一瞬间,好多飞虫都飞了起来,还跳出来几只青蛙。

初夏听到动静出来了,看到那些跑出来的虫子,把岑淮安往屋里一拉,门一关:“不要让那些东西飞进来啊!”

那么多虫子,肯定不少蚊子,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

蒋知达看看身后的门,再看看已经朝自己围过来的虫子,赶紧拍门:“表嫂,我还在外面呢!放我进去啊!”

门被小小地开了一条缝,蒋知达赶紧钻进来。

岑峥年刚刚把衣服挂好出来,看到三人的动作,他抚了抚额头:“我忘了和你们说了,后院的草我还没有除完,先不要进去。”

此时门后又响起扒门的声音,初夏开门,两条狗身上沾了一圈的苍耳还有各种枯草,它们想进来,又被初夏一推狗头,再次关了出去。

太脏了,黄子和黑子进来客厅就会扑腾,一会儿这干净的客厅就会不成样子,还得收拾。

岑峥年走到客厅的门后面,拿出来一把铁锨和小铲,还有一个背着的箩筐。

他把这些东西放进蒋知达的手里:“我得帮你嫂子收拾屋里,后面的草交给你了。”

然后在蒋知达愣神的时候,把他推到了后院。

蒋知达回过来神,立马拍门:“外面这么多蚊子,二表哥你想我被蚊子咬死啊!”

这时候,门里又抛出来一把干艾草,岑峥年没一点羞愧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用艾草熏熏。”

蒋知达有什么办法,只能按照岑峥年说的做了,嘴里还骂了句二表哥不做人,就知道坑他。

初夏看着岑峥年的动作,指着后院的方向问:“就让达子一个人除草啊?”

“不会。”岑峥年说:“等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我会和他一起干。”

没多久,岑淮安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去后院了,还给了蒋知达一个长袖的褂子。

“表叔,我爸爸给你的。”

说完,岑淮安拿着一把小铲子,也蹲下来除草。

蒋知达“哼”一声:“还算他有点良心。”

他穿上衣服,提起来岑淮安的衣领,让他站在一旁说:“你个小孩子能干什么,回头再把手磨出泡了,在旁边站着看就行。”

岑淮安站好,蒋知达一松开他,他又跑到草旁边蹲着:“表叔,老师说我们要做个会帮大人做事的好学生。”

而且他除草会得小红花,岑淮安铲得很起劲。他在学校一样除草,去年秋天刚开学的时候,老师就带着全校所有同学拔学校里长的草。

学前班也要拔,就是分的区域没有其他班多。

黄子和黑子很喜欢这些草,在上面打滚,两只狗打着闹着,压倒了一大片。

岑淮安站起来,故作凶巴巴地瞪着两条狗:“黄子、黑子,你们不要玩了!”

他指着身旁除掉的一堆草说:“来帮我搬草吧。”

蒋知达在旁边叉着腰“哈哈哈”大笑:“狗哪会搬草啊!它们都听不懂你说的啥。”

“表叔,能听得懂。”岑淮安语气很认真地说,眼睛一直看着黄子和黑子。

他的话音刚落,黄子和黑子就跑过来了,张开大嘴,一人衔一大把草,按照岑淮安的指示放在箩筐里。

蒋知达的笑顿时停住了,一双眼睛望着两条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的天,它们还真会搬草!安安,你怎么做到的?”

岑淮安不明白蒋知达的意思,这不是很容易就做到了吗。

“就是这样做的啊。”

他说,黄子和黑子就会做了。

蒋知达摇摇头,真是不知道该说岑淮安运气好了,还是两条狗运气好了。

捡的狗也能像专门训的那样,想让狗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他对黄子和黑子更馋了。

两条狗还在兢兢业业地衔草,就像岑淮安指挥它们衔球一样,做得很认真。

“安安。”蒋知达摸着下巴望着两条狗:“黄子和黑子是公是母啊?”

岑淮安说:“一公一母。”

蒋知达的眼睛瞬间亮了:“哪个是母狗?”

岑淮安指了一下黑子。

蒋知达搓着手说:“回头黑子有崽了,安安你给表叔留一只啊。”

岑淮安没有点头,他低头继续除草说:“表叔,你不能问我,你要问黑子,它愿意把它的孩子给你,你才可以抱走。”

“行行行!”蒋知达应着:“回头我专门来问黑子好吧。”

不过小狗生崽的事还远着呢,毕竟蒋知达也知道两只狗还没完全长成大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