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敬忠想了一想道:“这样的发展当时虽然没有想到,可是也不难对付,既然雍王和秦家没有生出嫌隙,那么我们就造出嫌隙来,若是殿下现在陪着郡主去一趟秦府会怎么样?”

李安心中一动,想起李寒幽和秦青的婚事,虽然还没有得到秦彝的同意,但是父皇和母后都是满意的,如果此事一成,就是秦家想偏向雍王,雍王怕也不会相信他们了,自己可不能让他们走得更近,罢了既然那件事情已经决定,我就先去一趟秦府了,想明白之后,李安站起身道:“郡主是否肯随本王一行?”

李寒幽脸上飘过一朵红云,低声道:“寒幽遵命。”

李安立刻招呼夏金逸安排车马,他带着鲁敬忠坐一辆车,李寒幽有自己的车子,在路上,李安沉声道:“这个李寒幽果然是聪明绝顶,竟然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就说崔央发觉有人盗卖军械,故而私下探查,不幸被那些贪官发现,因而惨死,这样一来,崔央声名无瑕,王妃和孤都不用担心被牵连,然后在户部随便找几个替死鬼,就说户部尚书失察,然后太子再担保让他戴罪立功,这样一来,两个人都保住了,日后再徐徐处置,这个主意很是不错,为何少傅和兰儿都不高兴呢?”

鲁敬忠苦笑道:“殿下,这个主意虽然是两全其美,但是实际上支持的是为臣,崔央的声名保住了,那么太子妃和世子的地位稳固如山,那么兰妃娘娘自然不会高兴,她请了同门的师妹过来,本来是想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没想到郡主却支持敬忠,所以娘娘才会气恼,臣之所以不快,却是因为这李寒幽心智过人,她表面上调和,却是让我和兰妃娘娘心生嫌隙,我想郡主一定会跟娘娘说,我是太子心腹,不能和我作对,她们同门姐妹,很快就可以达成谅解,到时候臣就是众矢之的,郡主如此心机,怎不让臣担忧,殿下,凤仪门可结之以援,不可受其控制,若非李寒幽此举是凤仪门主之命,臣倒要阻止她和秦青的婚事了。”

李安皱皱眉,道:“可是如今若不如此,怎能打压老二的气焰,户部的事情马上就要发作,若是老二趁机发难,只怕户部就不再是我的天下了。”

鲁敬忠叹息道:“臣也正是因此为难,殿下这几日就要揭发户部不法情事,殿下掌管户部,出了这种事情,虽然可以解释的过去,但是皇上心里不免有些恼怒,所以如今殿下得依赖她们打压雍王,等到风平浪静之后,才来想办法吧,其实拉拢到秦家也有好处,只可惜又让凤仪门占了便宜。”

李安犹豫地道:“李寒幽也是皇族,总不至于过分偏向师门的。”他的声音有些充满了不自信。

鲁敬忠苦笑道:“殿下说得是。”面上却现出意味深长的古怪神色。只是一心想去破坏雍王拉拢秦家的太子却没有留意。

今日秦彝可是荣宠备至,正在他和雍王在后园欢宴的时候,家人来报,太子殿下驾到。秦彝微微苦笑,想不到自己一向洁身自好,却成了两位皇子争斗的导火线,不论他如何想,也只能率众前去迎接。

李安走下车驾的时候,看见秦彝和雍王匆匆走来,两人上前下拜道:“臣李贽、秦彝叩见太子殿下。”

李安伸手虚扶道:“二弟和大将军不要多礼,今日孤来此却是陪着郡主前来拜会大将军和秦夫人的,想不到二弟也在这里。寒幽,来拜见大将军。”

随着李安的声音,从另一辆华车走出一个身穿雪衣罗裳的绝丽女子,她走到秦彝面前,飘飘下拜道:“寒幽拜见大将军,家父多次提及当年和将军并肩作战的事情,前些日子,寒幽代父亲送来的微薄礼物,却被大将军婉拒,想是将军恼怒寒幽拜会来迟,实在是寒幽近日一直在宫中陪伴皇后娘娘,还请大将军恕罪。”

秦彝神色淡然,微笑道:“臣和王爷确是袍泽情深,只是皇命在身,王爷镇守在外,秦某在京中伴驾,故而多年未见,郡主心意,秦某心领,前些日子拒绝郡主的礼物并没有什么理由,只是除了皇上赏赐之外,秦某是从不接受他人礼物的,郡主多心了。”

当下众人来到了后园,秦彝已经让人重新换上酒菜,李安坐在首席,抬目望去,这秦府的后园与众不同,没有什么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却是把诺大的一块空地平整之后,铺上青石板,四周种上树木,成了一个小校场,场地上摆着兵器架、石锁之类的东西,而在校场一角,更摆着几面战鼓,如今春光明媚,秦彝就在校场外面的大树下摆上酒席,让家将武士在校场上比武助兴,方才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雍王麾下的侍卫和秦府的家将都下场比武,胜的人赏酒一爵,败得人也不会收到责罚,都是军旅出身,没有那么多心机,雍王和秦彝也不会因此生出争斗之心。

可惜李安的到来让这里的气氛不免有些冷淡,秦彝让家将散去,又让人请来秦夫人相陪郡主,总算这里人人都是惯了官场的人,倒也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