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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点,你家于乡中可有什么经管商事的官府衙官?派亲信家人走告,放心大胆分夺窦家于彼事权,动作越大越好,错过了这一次,等到风波平定下来,再想寸进那就要事倍功半了。”

窦七现在是有心藏匿起来,单凭故衣社徒众很难挖出这个家伙。但既然知道他家根基所在,也就不怕这家伙藏得多严实,直接动手挖他墙角,如果他能忍得住,那就忍呗,反正不耽误挖。

但如果窦七按捺不住跳出来,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个死鬼让我找的好辛苦,总要找补回来!

杨丽听到大王这么说,顿时也是一脸欣喜的点头应承下来,并连忙起身去安排诸事。

她也并不觉得这样趁火打劫有什么不道德,毕竟慈不掌兵、义不行贾,此前她家落难时,西京这些人家也都是恨不能敲骨吸髓。如今窦家这颗大树将倒,自然人人侧目,都想着分一杯羹,手快则有,手慢则无。

做完了这些安排之后,李潼又唤来府员权楚璋,吩咐他回去向其族叔权怀恩传达自己的意思,窦家死不死人跟他没啥关系,他被刺杀一事还是要尽快追查。

窦家死了的那个妇人跟平康坊有关,行刺自己的人又是出在平康坊,李潼凭此催促,也在情理之中。多管齐下,让这家人明白,有的人真是不能轻撩。

第0289章 窦七入彀

“河东王真是无耻!建安王虽也贪鄙,但毕竟还只是勒逼生者,但河东王竟连亡者都要欺诈!我、我不是说七叔真的……可、可毕竟时流都知是、唉,想到他那可厌嘴脸,我就恨不能拔剑戮之!”

窦氏家宅一处荫蔽内堂里,白天与河东王发生争执而遭受刁难训斥的窦家子脸色铁青,愤懑满怀,甚至忍不住咒骂道:“真不知何种肮脏门庭,生养出这样的孽类……”

“你还有完没完!眼下人眼环杂,聚时不易,只听你在这里牢骚抱怨,正事还要不要安排?”

堂中幽隐处一人拍案怒喝,听声音正是本来已经暴毙身亡的窦尚简。

此时他身穿一袭黑袍,散发坐在堂中灯影未及的深处,神情同样晦暗不明,口中则低吼道:“早已经警告你们,河东王有邪才异能,他说什么、做什么,只作不闻不见,具礼周全。你却直在灵堂与他吵闹起来,是觉得我此行黄泉欠缺声戏娱情?”

“我、我没……可是河东王他实在太过分,竟然敢……”

年轻人还待情急争辩,窦尚简已经拍案喝道:“把他给我逐出去,拘禁起来,不准再见外人!”

他人眼下虽然活着,但毕竟向外公布是已经暴毙身亡,昼夜之间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但为了家业存续的大计也没有什么好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