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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韦团儿闻言后也是气得眉梢飞挑,并对王妃说道:“此番恶事,可不止徐司苑一人的安危,刑司如此作法,关乎殿下体面!请王妃尽快回宫,向陛下申诉刑卒狂迹!”

韦团儿如此气愤,颇有几分兔死狐悲,过去这段时间,她也听说自己一些宫中故友被刑卒提审残害,心中已经颇积不满,但是因为担心或会给殿下招惹麻烦,才一直按捺着。此际听说刑司已经向代王殿下周围人下手,心中自是又惊又怒。

此事的严重性,王妃所知又比韦团儿深刻得多,闻言后摇头道:“此处回宫,疾行也要一个多时辰,还有宫中法师涉事,想来背后是有薛师推动,玄武门处或还有所布置。如果求诉于陛下,时间怕是已经来不及……”

口中说着,郑文茵抬手又说道:“转行,由端门入宫。韦娘子你中途落车,去访公主殿下,求公主入宫面圣。”

韦团儿闻言有些不解:“事关只是一个司苑女官,公主殿下尊体怕是难动……”

“不是搭救徐司苑,是要请公主殿下为我助言!我要亲往丽景门内推院,与徐司苑同案入审!”

郑文茵自知区区一个徐氏,当然不值得太平公主出面,唯有事态闹大,才能让太平公主乃至于圣皇陛下亲自过问,同时她也不忘叮嘱韦团儿:“若只是刑司弄事,还简单一些。但若薛师果真涉事,韦娘子你切记不要离开公主殿下独自行动,若你也涉事中,我更不能向殿下交代!”

另一侧唐灵舒说道:“我与王妃同行,若刑徒刁难王妃,能有照应!”

“不必,唐娘子你与韦娘子同行,入宫后即刻返回仁智院,安抚好娘娘同嫂子,记得我此前秘嘱你的事则。”

郑文茵神情严肃对唐灵舒说道,语调虽然不重,但却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很快,一行人便抵达了端门附近,唐灵舒与韦团儿转上另一架马车,过了天津桥往太平公主邸中而去。王妃郑氏则仍乘原车继续前行,自右掖门进入皇城,然后落车直往丽景门而去。

此时,丽景门内推院衙堂中,来俊臣小心翼翼的站在案左,看着端坐于堂上的薛怀义,眉眼之间则颇有苦色,拱手道:“禀薛师,禁中司苑徐氏已经被捕入推院,接下来该要怎么做,还请薛师垂教。”

薛怀义闻言后眼皮一番,冷笑道:“你才是坐堂的官长,要问我该要如何断案?区区一个宫奴都不知怎么收拾,朝廷拔你何用?”

来俊臣听到这话,脸上虽是恭谨,但心里却已经对薛怀义咒骂起来。

虽然说外间人众多有嘲笑他惧怕代王,让他有些不满,但代王那马鞭勒在脖子上是个什么滋味,他仍记忆犹新,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不可贸然招惹代王。

甚至就连梁王武三思几番暗示让他引诬代王党徒,但在没有确凿证据能够将代王引入大罪之前,此类暗示他都故作不见,推案过程中还仔细叮嘱党徒们避开跟代王有关的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