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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青年喝令,其身边蕃卒们纷纷持械上前,将韦东功团团包围起来。而韦东功作为此间主将,自然也有亲信护卫追从身侧,眼见这一幕,纷纷抽刀在手,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芒保,你有什么资格拘押我?”

韦东功再遭败绩,心情本来就非常恶劣,见状后更是怒火中烧,按剑怒吼道。

“我有什么资格?我是赞普委任的督军,我是王母血亲侄子,这资格够不够!”

青年见韦东功还要反抗,脸上戾色更深,指着对方破口大骂道:“我奉王命率军来援,入营不久你便夺我军权,军卒自己揽下!赞普只是令你固守牛心堆,你却擅自出兵,遭此大败,实在罪不可恕!”

“我、我既为此间主将,有何征战计议,无需旁人置喙!即便遭受败绩,自当由赞普降罪追责,轮不到你一个力难负甲的跛子废物过问!”

韦东功神情先是一滞,旋即便一脸不屑的冷哼说道。这青年名为没庐芒保,乃是王母没庐氏母族子侄,身份倒也算得上是尊贵,但却只是一个纨绔废物,自然被韦东功看不起。

两人的争吵很快便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但却没有人上前劝阻,吐蕃风气敬重强者,一个纨绔废物,一个屡遭败绩,全都不得人心,索性看个热闹。

被韦东功羞辱一番,没庐芒保更加的羞恼,环顾周遭看客们冷哼道:“前部诸将败绩回军,如今还在奴营受苦,你等难道也想如此?我奉王命统军至此,便有权力问罪此间过失,你等助我擒下东功,我自会赞普面前保全你等。你们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王母?”

王母没庐氏在国中自有崇高声望,再加上牛心堆此方战绩的确是难看的很,眼下没庐芒保狐假虎威的要夺权,诸将也自觉得需要找一个背锅顶罪的人选,因此在沉默少顷之后,便陆续有蕃将站在了其人身后。

见有人站在了自己这一方,没庐芒保更加得意,望着韦东功略有轻佻的冷笑道:“罪人还不受擒,小心给你韦氏招惹更大灾祸!”

韦东功本就有几分心灰意冷,又不想在军中制造更大的矛盾裂痕,稍作沉吟后才涩声道:“我军败有罪,自向积鱼城请罪,凭你还不配将我擒拿。眼下唐军只待河谷决堤,不会擅攻牛心堆,你留守于此,不要轻率行动,等待后续指令!”

“你这蠢物更不配来指点我,滚回积鱼城受刑罢!”

没庐芒保一脸不屑的摆手说道,喝令麾下军卒将韦东功并少量亲随驱逐出营,算是将牛心堆此处军权掌握在手。

原本大军征战在外,军权所属自不会如此儿戏的转交。只不过没庐芒保本就是一路援军主将,却在抵达牛心堆后不久便被看不起他的韦东功软禁夺权,不许他再干涉军务。

结果韦东功自己也不够争气,狼绝山口一场大败使得军心震荡,又遭到没庐芒保发难夺权。在积鱼城未有新的军令任命抵达之前,没庐芒保自然便成了此处暂时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