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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却是含笑对难逢春道:“别招他,他现在已经在说胡话了!”

难逢春正色道:“是,任将军!”

任飘萍似是一愣,旋即摆摆手,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常小雨本想反驳来着,却见任飘萍于笑意浓浓中直朝他使眼色,虽是心有不甘,也不便在说什么。

这时难听雨一边抽着他的旱烟一边笑道:“常少侠海量,随军所带酒量自是不够常少侠喝,到了‘夏伤宫’,老夫陪你喝上几杯如何?”

常小雨道:“好!一言为定!”却又问道:“‘夏伤宫’是什么地方?远吗?”

难听雨呵呵笑道:“夏伤宫在贺兰山的顶峰,正是我等最终的目的地。”

任飘萍见时机已到,自面前烤熟的羊腿上用刀割下一块肉来递予难听雨,笑道:“前辈,还请不吝告知在下的身世!”

那难听雨表情突然之间沉重起来,放下任飘萍给他的那块肉,道:“其实老夫并非全然知情,老夫倒是想先问将军一个问题,和你自小朝夕相处的人可是会使一条玄铁打制的铁链,铁链粗三寸有二,长三丈有三?”

任飘萍虽说心里早有准备,却仍是在听了难听雨提出的这个问题之后,心跳陡然加速,只是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道:“正是!”

难听雨道:“嗯,看来八九不离十了,此人当是你的养父了!当时身为公门的一个小小的捕头,在江湖上也是薄有威名,人称‘千里索命’任上峰,不知老夫说的可对?”

任飘萍悲苦,道:“不错,晚辈和义父相依为命,义父既做父亲又做母亲,不但教晚辈读书还教晚辈习武,只是不曾想在晚辈不到十岁那年,却是祸从天降……”说至此,任飘萍竟是语声哽咽,双眼模糊。

众人听到此处,俱是有种不祥之感,只怕那任上峰凶多吉少。

筱矝则是第一次见及任飘萍落泪,在筱矝的心中,任飘萍当是豁达开朗之人,是以此刻的她不禁有些吃惊,筱矝当然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个道理,可想而知任上峰对任飘萍是何等的重要。想道秦淮河文德桥上的初次相遇定是那任上峰已经遇害,而任飘萍这才有的四处漂泊……念及此,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地碰了碰任飘萍把那一方手帕塞予任飘萍的右手。

难听雨感慨道:“将军不但武艺高强,更是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好生让老夫为老主人感到欣慰!”

任飘萍止住悲伤,道:“前辈谬赞,不知这老主人是谁?前辈为何有如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