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悲回本想告诉楚灵月那个夺走她处子之身的猥亵老人,龟大师的死讯,但是又怕勾起后者伤心的回忆,到最后还是决定什么也没说。
这时贾翎转身往两人的方向走来,孔悲回收拾脸上的表情,对着走过来的大徒儿道:“阿翎,这一趟任务辛苦你了。”
贾翎脸上难掩悲伤与失望的道:“徒儿无能!非但未能完成除魔大任,反而累得禅念大师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徒儿万死不能抵过,请师父对徒儿重重降罪吧!”
孔悲回仰天叹道:“你要师父降罪于你,到底是出于对禅念大师的愧疚?还是自己想要找一个逃避的借口而已?”
贾翎闻言一震,脸上血色尽退,失声道:“师父!”
孔悲回声音转沈道:“逝者已矣,而生者仍得在现世中挣扎求生,如果因为小小的一点挫折失败就灰心消沉,又怎么对得起为保护你们而牺牲,禅念大师的在天之灵?”
贾翎倒抽一口凉气,如梦初醒般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的教诲。”
孔悲回的眼神像是深夜天空中最闪亮的星光,沉声道:“道消魔长,卫道之路是如此艰辛而坎坷,正道之火更如流星般耀眼而易逝,值此四面楚歌之际,为师更不能忍受任何一份正道力量的消沉啊!你们明白了吗?”
贾翎和楚灵月闻言同时心神震动,孔悲回这番话虽然表面上是开导贾翎,但又何尝没有对楚灵月开示之意?以黑暗之心行光明之道,就算会被批评成不择手段,“智儒”仍执意投身成修罗,毕竟要在非常时期中保全实力与敌人周旋,也只能行非常之手段。
贾翎额上冷汗涔涔流下,到现在他才知道,刚才那种自怨自怜、自艾自哀的表现,是多么幼稚的一种行为?
孔悲回看了一眼贾翎的表情,声音转柔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你和灵月都还年轻,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时也难免会犯下一些错误,问题是能不能记取教训,在失败中得到成长的契机,你们明白了吗?”
贾翎和楚灵月同时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道:“弟子明白。”
这时弥勒终于停止默哀追思,转身离开禅念的墓碑往三人走来,两眼仍是红肿一片,显示仍未从失去师门长者的悲痛中恢复过来。
贾翎最关心弥勒此刻的感受,连忙安慰他道:“人死不能复生,弥勒你就不要太过伤心了。”
弥勒眼眶似仍有泪水欲渗出,却强自忍耐道:“放心吧!小僧不会被悲伤给击败的,否则就不能替师叔报仇了。”
孔悲回颔首道:“弥勒师侄能有此想法,相信禅念大师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