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言素知温庭筠诙谐,以为他是在说笑,但看样子又不像。
那老僧微笑道:“老衲吉备真备,再说一遍也无妨。”温庭筠少不了寒暄几句,一边的顾、云二人瞧得目瞪口呆。
三人也无心吃饭,告别老僧,匆匆出宅,依旧是那小婢玉鬘来领路。温庭筠连这少女也不认得,对玉鬘的温言笑语恍若不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少女见温庭筠如此冷淡,好不伤心,看着温庭筠三人离去,泫然欲涕。
云天镜道:“顾公子,你还是先与我回会馆吧?”顾师言点头。
三人叫了辆马车往湖州会馆而去。
在车上,云天镜问温庭筠道:“昨夜我与顾公子二人俱已睡着,你独个去了哪里?”
温庭筠苦恼道:“我也不知,反正什么也记不得了,当真是撞鬼了,好像丢了极宝贵之物一样令我好生懊丧。”
云天镜道:“这宅子里着实古怪!”
温庭筠接口道:“我看这老和尚也不是善类,我今日初次与他相见,便无端地对他生出畏惧之心,也不知何故?”
顾师言不悦道:“吉备大师两度救我性命,飞卿兄何出此言?”
温庭筠苦笑了一下,默然不语。
云天镜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温公子,我们先送你回客栈吧,你不是说还要去见令狐绹吗?”
马车来到日升客栈,温庭筠那个仆人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抓耳挠腮,一见温庭筠,大喜,却又埋怨道:“少爷,你怎地现在才回来?令狐大人又派人来请了。”
温庭筠道:“令狐绹如此三番两次急着见我,定是有求于我,少爷我自然要摆足架子了。”
顾师言大笑,对那仆人道:“你看你家少爷,现在还是一介白丁,就敢在大官面前摆架子,日后得了功名,也做了大官,那还得了?”
却听那仆人道:“就盼我家少爷早日做官,顶好是做个宰相,那么宰相府的下人最不济也是个七品官,也不枉服侍少爷一场。”
温庭筠对顾师言二人笑道:“羁旅寂寞,和这活宝胡扯一番解解闷也是不错。对了,顾训,不如我将他赠送于你,免得你整日愁眉不展。”说罢扭头问那仆人:“怎么样?元山,今后你就跟着这位顾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