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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将军府中早已是一片大乱,各院都有到处搜查的士卒,惊叫声、哭喊声、呵斥声乱成一片,一名校尉从院门奔入,对着吴世琮屈膝行礼,大声道:“回禀将军,标下已命人搜遍全府,找不到孙庭训的下落!”

马雄闻言面色一变,手下加力,厉声道:“姓孙的,你儿子现在何处?”孙延龄见他们搜不到孙庭训,更是放心,淡淡地道:“我孙延龄纵有过犯,罪不及妻孥,你找庭训做什么?”

马雄怒极,抬起手来正要打向孙延龄,忽然又阴阴地一笑,道:“你不说难道我就猜不到?你定然是把儿子藏到高士天家里,以为这样就能逃过追捕?”

崔安心下一惊,右手悄悄握住了短剑的剑柄,心道:只要这姓马的下令去搜查高宅,就立即出手制住吴世琮,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顾不得了!

孙延龄冷冷地瞧了马雄一眼,又似有意似无意地将目光瞟向崔安,随即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马雄收回钢刀,瞧着崔安,忽然色迷迷地一笑,道:“孙将军不必心急,孙夫人是元帅点名相请,本镇自然不敢冒犯,可这位姑娘原来是将军的红颜知己,不知是否也随将军一起入湘?”

第二百零五章 义结金兰

马雄因有保柱在侧,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踏上数步,色令致昏之下竟然想来拉崔安的手。

严为训突然冲上数步,短铳指向马雄的面门,沉声道:“马大人,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半句,休怪我手下无情!”

马雄面对黑沉沉的铳口,全然不以为意,笑道:“严管带,演戏也不必演得这般过火罢!赶紧把孙夫人押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孙延龄情知只要严为训用火铳指向孔四贞,崔安纵然武功再高,也难以带孔四贞逃脱,厉声道:“严为训,你是马雄的人?”他方才一直神色淡然,此刻语声又是焦急又是失望,似乎霎时间已是方寸大乱。

严为训的火铳依旧指向马雄的脑袋,并不瞧向孙延龄,缓缓地道:“不错,我正是奉了马总管之命到将军身边卧底。”

孙延龄瞪视着严为训,并不说话,但目光中充满愤恨之意,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严为训早就被他杀死了千百次。

严为训仍是不瞧向孙延龄,淡淡地道:“马总管命我随时向他密报孙将军的消息,这些我都没有忘记。可到了将军帐下之后,发觉孙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对我又委以腹心,严为训也是七尺男儿,怎能再做出背叛将军之事?所以这些年来,凡是机密大事,我从未泄露给马大人。”

马雄万料不到严为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大吃一惊,面色一沉,登时笼罩了一层杀气,阴森森地道:“严为训,这两年来你的妻小锦衣玉食,花费了我不知多少银子,可是你别以为我马某人只会使钱,不会杀人!”

严为训冷哼了一声,道:“马大人为我买房置地,自然是花了不少银子,可为何我几次想要让家人回乡居住,马大人都是一概不许?当年马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铭记不忘,但严为训也绝不会因为报恩,做出不齿于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