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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风侯亦拿林纯无法,拍拍她的头,对苏探晴苦笑道:“我这个宝贝女儿娇纵惯了,苏少侠可要多多担待,一路上亦有劳照顾她。”

苏探晴注意到擎风侯的目光望向林纯俏脸时,原本不怒自威的神态中亦流露出一份大异平日的慈祥。心想看擎风侯模样不似作伪,难道他二人果是父女情深,而那些说擎风侯与义女有染皆是谬传?他在江湖混迹久了,知道这些江湖传闻大多是以讹传讹并不可信,不由对林纯略生歉疚。点头答应:“侯爷放心,小弟纵使拼得性命不在,也必会维护林姑娘安全。”

林纯啐道:“只不过走一趟金陵,用得着这样乱嚼舌头赌咒发誓么?”又得意地朝苏探晴一笑:“有义父给我做主,你以后可要小心些,再敢欺负我绝饶不了你这个……”说到这里口中虽是无声,摆出的口型分明便是“呆瓜”二字。

苏探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中暗咐:我岂敢欺负林大小姐,只盼你不动不动朝自己兴师问罪就算烧高香了。

段虚寸看林纯对苏探晴的态度暧昧,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林纯醒悟过来,转开话题:“我们不是出使炎阳道么?何不直接让郭宜秋派人来接应我们?也免得一路上麻烦。”

段虚寸叹道:“炎阳道五大势力各自为政,洪狂与刘渡微一死,顾凌云被擒,柳淡莲与萧弄月未必会听从郭宜秋的号令,若想趁机自立门户,极有可能伺机来抢洪狂的人头,所以此次去金陵最好秘密行动,只要平安到达金陵便是成功了第一步。安城主可带兄弟暗中护送至襄阳附近,再往南走便是炎阳道的势力,只能靠苏少侠与林姑娘自己多加小心了。”

林纯哼道:“怕什么,本姑娘的巧情针可不是吃素的。若他们敢找上门来,管叫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段虚寸连忙道:“林姑娘此次乃是扮作苏少侠的书僮,千万可不要随意泄露身份,若是炎阳道知晓有你这摇陵堂重将与苏少侠同行,只怕又会多生事端。”

擎风侯点点头,对林纯正色道:“这一次出行金陵看似平常,实则凶险,此乃生死交关的大事,可比不得平日在摇陵堂中大家都容让着你,纯儿切切不可大意。”

林纯看擎风侯板起面孔,不敢当面顶撞,赌着气点头默认,暗中却对苏探晴做个鬼脸。

段虚寸令人牵来两匹骏马:“这两匹马都经我仔细察看过了,并无官府的烙印,不怕令人生疑。”

苏探晴见段虚寸心细如此,果不愧是“算无遗策”,擎风侯亦点点头以示称赞。林纯却似对段虚寸十分不满,解下背后的包裹往马鞍上挂去,口中尚喃喃不休:“你早就该把马叫来,这包裹好生沉重,累死我了。”

段虚寸低声道:“洪狂的人头在林姑娘背后的包裹中,刘渡微的渡微剑则藏在马匹的行囊里,切要保管好,莫要被人看见了。”

林纯大叫一声,忙不迭将提在手上的包裹掷向苏探晴,跳脚大骂段虚寸:“你这阴阳怪气的死家伙怎么不早说,害我把这血淋淋的人头背了半天。”

段虚寸凭空挨林纯痛骂,苦笑道:“林姑娘一见我面便抢着将包裹背在身上,又何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众人齐声大笑。想来是林纯在洛阳呆久了气闷只想早些上路,方如此急迫。

段虚寸问道:“我已算过,苏少侠此去金陵来回约需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完成任务,苏少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