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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道:“贫道也有此意!”

张无忌喜道:“那好!道长稍候。”说罢闪身到了赵敏身边,安排了一番后回了过来。郑玄见张无忌身法如电,当真世所仅见,不由喝了一声彩。张无忌笑道:“我的轻功仅仗着气力大些而已,道长若见了青翼蝠王的轻功,那才叫好呢。好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郑玄点头道:“教主脚下还得让着点郑玄啊,否则郑玄可万万追赶不上!”

张无忌笑了笑:“道长过谦了!而且我现下也早已不是什么教主了,请道长千万别再这么叫了。”说着携了郑玄的手,并肩奔下山去。一行无话,一个多时辰后两人来到那家客店内,店内外已经早无一人,跃墙进入赵老爷家的私院,只见院中趴着一人,张无忌扶起一看,却是做饭的那名老者,已经死去多时了。想起不久前他还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要说什么大书的,没想到现在却已经死了,心里一阵难过。略一检查,便看出他是天灵盖中掌而死,掌痕极浅,鼻孔和眼皮下均有少量渗血,当是灵鹫二怪的逍遥派武功。

张无忌心中暗骂,遍屋找寻,没有见到一个人,也没有其他尸体,各个房间内也无粮食和细软等物,想来兵荒马乱之下,赵家庄为了随时躲避战祸,早已将值钱的物品和粮食等物觅地隐藏,一旦情况不对,立时躲得无影无踪。而那做饭老者定是回来探风时正好遇着了前来查探的灵鹫二怪等人,就此惨遭毒手。

虽找不着人来问询,但好在冬季下雪人畜行走难以不留脚印,便顺着足印找去,不多时便在一里余外的山洼里找到了一处地面明显被人挖掘过的地方,二人找了石板奋力挖掘,不多时便刨出了几具尸体来,有仇海英、有李寡妇,有蒋氏四虎,唯独没有僵尸阿三,连它那掉落的头颅也不在。

张无忌心道难道那僵尸没死透,竟自己提了头颅跑了?

郑玄没见着僵尸也很失望,便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几具有僵尸所伤的尸体,但见它们的伤口周围漆黑如墨,皮肉僵硬,双目完全翻白,糊满泥土,绝不似张无忌身上尸伤的样子,显是中毒已经极深了。

张无忌却注意察看了一下蒋面虎,因为他记得此人当时虽然受伤但却并没有死,怎么会一起被埋了?鹿杖客那一剑所伤虽重,但不足以致命,而以蒋面虎的武功和身体,应该尚能捂住伤口逃走,不应该躺在这里。稍一查看,便看见蒋面虎的后脑血肉模糊,有一拳头大的凹陷,应该是铁锤一类的钝物重击致死。这会是何人干的?难道是太行四义中拿铁尺的老三?

那僵尸阿三却又去哪里了?

两人满腹狐疑。在郑玄的建议下两人就近伐倒了两株油松,断成几大段在土坑上堆了一大堆,将那些中了尸毒的尸体放在上面,点着了火焚烧,才离去了。

天刚亮时,众人逐渐醒来,除周颠依然伤势未愈外,其余人都没事了。真阳和花姑娘主动提了皮囊下山打水上来,众人略加洗漱,吃罢干粮,便扔下那老僧玄裕向荷花峰进发了。

这时张无忌才问知杨道长的道号乃是灵虚道人,住终南山活死人墓;杨姑娘名叫杨昳,花姑娘名叫花小蝶。

前不久张三丰带同真阳上终南山访已然被元庭夷为平地了的重阳宫,有感而发,数声长啸,谁知竟引出了一位年已近百的得道高人火龙真人。相叙之下,此人竟是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因常慕重阳真人当年之风采,广读深研道藏典籍,四十余岁时,毅然出家为道,修行于终南山中,后来所收弟子,便是自己的亲子灵虚子。

火龙真人的炼丹秘术天下无双,张三丰早有耳闻,十余年前便上终南山寻访过他,但无所获,心中常自郁郁,现下终于见到本就十分意外了,再得知这位神交已久的世外高人又是当年在华山对自己有过授艺之德的神雕大侠杨过的后人,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而火龙真人更是久闻三丰真人的大名,久读三丰真人诸般著述,口中常咏三丰真人的通玄曲词《无根树》,心中对他的敬仰之情更是无法言喻,当下便以晚辈之礼拜之。张三丰哈哈大笑:“痴啊痴啊!年过八旬岂分长幼?我辈修道之人哪里来的那么过俗礼?”

火龙真人听后哈哈大笑,当下携了张三丰的手,回头将躲在远处诚惶诚恐激动莫名的郑玄唤了出来。原来郑玄已经跟随张三丰一千多里地了,始终未敢贸然上前见礼,张三丰并未点破,一路神传意授,就此让郑玄跟上了终南山来。郑玄虽是后生小辈,但张三丰自来随和,毫无架子,而且自打在青海玉虚峰见过一面后,张三丰也敬重郑玄是一位虔诚修道之人,而且颇有仙缘,便未多叙,只是哈哈大笑,拉着火龙真人和郑玄的手并肩而去,于崇山峻岭云海碧波间终日论道不休。

前些日,丐帮忽有帮众寻上终南山来,称道乃为帮主送书信一封交于帮主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