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页

韦一笑也是:“是啊教主!你的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么?”

张无忌忙揺手道:“没事没事!可能是这里的空气不好……咱们快走……”说罢足上使力,加快了速度。

这一带山势极为险恶崎岖,一峰接着一峰,悬崖深谷不计其数,若非张无忌和韦一笑轻功绝世,辉月使也不弱,他们定然寸步难行。但即便如此,到达那座最高峰下时,也已经个多时辰以后了。此时已是午后,乌云彻底地笼罩了整个岛屿,电闪雷鸣中,蚕豆大小的冰雹铺天盖地地摔打下来。张无忌等四人挤进了一个巨大的石逢里依然难以尽避冰雹,小昭惊恐地缩在张无忌的怀抱里,所有的冰雹,全被张无忌一人顶了去。

辉月使眼见教主都这般不避男女之嫌,勇气顿时剧增,竟也紧紧地靠在韦一笑那搓衣板般的胸膛上,臂揽其腰,整个身体滚烫得快要着了火。

韦一笑也不孬,关键时刻不与女人计较,理所当然地替辉月使挡住了全部的冰雹。只是辉月使的胸部实在顶人,老光棍的定力又实在稀松,那不听话的老二便吃不住劲,亢奋得快要爆炸,害得他只好暗暗将下半身往坚硬的山岩方向转,令那丢人现眼不争气的东西顶贴在岩石上。这样的抱法对辉月使来说实在不舒服,因为韦一笑的髋骨甚是突出,顶在肚子上很难受,不过能这样就已经很脸红了,她可再没有半点勇气帮—正身躯什么的,也就只—默忍受了。

西华子和卫四娘在山顶上更惨,那里更本没有躲避处,还好那里山岩风化严重,有不少石板,两人便缩在石窝儿内,一人举一块石板顶在头上,忍受那叮叮当当密集之极的敲击声。两人不住地祈求原始天尊太上老君,淋雨便淋雨,可千万别挨雷打啊!张恩公也千万别遇难啊!否则,自己两只旱鸭子可如何离开这座鬼岛,返回中原?

好半晌,冰雹终于变成了大雨,再过一阵后,便似突然间就停止了一般,已经稀薄得多的乌云被依然劲急东北风吹向西南方的湖面深处了。金灿灿的太阳从云顶穿透出来,照得整个岛屿闪烁着乌亮亮的油光。西华子看着魔火山下愈发欢腾的火湖啧啧称奇道:“这般的大雨都没有浇灭这湖魔火,当真是奇了!”

雨过天晴,周围的事务显得愈发清晰,张无忌再次细看那火海,只见那中间的岛屿上有一个高台,高台上耸立着黑乎乎的火焰状的石碑,而那台下,则是一具具黑区区的干尸,在这火海之中,显得极为诡秘恐怖。

那座岛上会不会因为终日炙烤而炎热难当?不得而知,一切只有登岛再说了。

可是那贼鸥洞又在哪里?

张无忌等人终于登临最高峰峰侧山顶,走到悬崖边,眼前奇丽的景象不禁令四人同时唏嘘而呼。

只见篮天碧海、金光灿烂之中,无数的鸟儿在悬崖下鸣叫翻飞,碧篮的湖水剧烈地击打着极目之处的崖根,劲风卷起的水汽都扑到了近二百丈上悬崖顶部四人的脸上。

这圼的悬崖几乎是这座岛屿上唯一不受浓烟熏烤之处,故而也是湖面以上唯一生命旺盛之处!不知道这座岛屿自古便是火海一片,还是摩尼教先人故意凿出石油,令之流入岛心湖中,然后再点起一把大火,以满足大家对火的崇拜,总之这把火烧得太不应该了。否则这座岛屿定然绿得流油,百兽丰隆。

这座悬崖被风雨剝蚀得极为严重,崖壁上遍布裂缝、坑穴,粗糙不堪,以至便得以栖息了这许多的鸟儿。这座岛屿到处都是黑色的,唯有这片悬崖和靠近这片悬崖的山边山顶,是白色的,大雨刚过,这里便飘散着浓重冲头的鸟粪臭味!那白花花的东西,便是鸟粪!它们比墨灰还厚了数十倍,脚踩上去,有的地方直没至膝!这还是因为刚才的大雨浇湿的表层,否则还不知有多厚呢!

且不说小昭和辉月使都极爱洁了,便是张无忌和韦一笑,猛然发现这些看起来白花花很美丽的东西竟然是鸟粪后,都不禁腹内泛酸,为之呕吐。

小昭看大家眉头紧锁,突然想起前教主遗书上还有几句不相干的话,不知与洞穴有关与否:北四三百二,下八十九一饮清说出来,三人也都蒙了,一时想不通这是甚么意思,但看此情形,多半定与那洞穴的具体位置有关,便按照字意先向北走三百二十步,岂知才走到三百步,就出现了一个深沟,再也没步子可走了。那么三百二前面的那个四又是什么意思呢?辉月使焦急地向明尊圣台拜了下去,祈求明尊给予指点。拜完张望群山,只见最高的主峰两侧,全是一座接一座的峻峭山峰,那么是不是以主峰往北数,第四座山峰,然后再走出三百二十步,或者三百二十波斯尺呢?

她将此想法说出来,大家都觉有理,便依此了向北第四座山峰之下,只见此去山顶颇显一马平川之感,整个山肩阔达一里有余,无论走三百二十步还是丈量三百二十波斯尺绰绰有余!众人心头大振,想到每个人的步伐大小不一,前人定以规尺丈量。众人可没想到这个,谁也没有带尺子,好在辉月使常用波斯尺,大概知道一波斯尺有多长,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寻了一块长条形石板,敲去一节,做了一个粗略一尺的石尺,由韦一笑掌尺,一尺一尺地量了过去,到三百二十尺时,大概已走了半里多地,从这里的悬崖望下去,便是一个更加陡峭又较为光滑的两百多丈高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