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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店小二这一行,从来是斗气不斗财,没有跟银子过不去的,接了令狐冲的银子,店小二立刻换了一副热情巴结的嘴脸,恭敬地带着中年男子上了二楼雅间用餐。

男子温雅一笑,也不计较,跟随着店小二便上了二楼就坐。他名曲洋,本是日月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右使,身怀盖世武功,却酷爱音律,与衡山派刘正风志趣相投,结为知己。

此次刘正风金盆洗手,他怕有人对其不利,便悄悄下了黑木崖赶来衡山暗中相助,只是正邪不两立,日月神教被江湖正道中人称为魔教,他身份特殊,不便暴露真身,便乔装打扮了一番。

只是不巧今早出门时想事情太过入神,被一个卖鱼的小贩将脏水泼到了他身上,他虽然气恼,却也不会自降身份对小贩出手,只是出言训导了几句,让其以后小心。

曲洋虽未日月神教光明右使,武功高强,却从不滥杀无辜,欺凌妇孺,反而是一个气度非凡的高洁君子,光这一点,就足以羞煞那些时刻将道德侠义挂在嘴边,道貌岸然的正派君子。

令狐冲一路奔波,风餐露宿,原本想大吃大喝一顿,却不想刚踏上二楼,就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嘿嘿,仪琳小师傅,您看你现在瘦弱的样子,那是血肉精气长期得不到补充而造成的。今天,我田伯光请你喝酒吃肉,好好地滋补一下。”

这猥琐的笑声,淫荡的语气,竟然是笑傲江湖世界的女性生理、心理双料研究大师田伯光。

“不要不要,师傅说过,就是酸的,肉是臭的!”小尼姑仪琳捂住耳朵,使劲地摇着头,脆生生喊道。

“唉~~那是你师傅骗你的,酒是甜的,肉是香的。”田伯光夹了一块鸡肉递到仪琳的嘴边,见小尼姑倔强的抿着小嘴,只得放在她身前的小碗里面。

“你师傅说酒是酸的,肉是臭的,那我问你,你师傅有没有喝过酒吃过肉?没有吧,既然没吃过,她怎么知道酒是酸的,肉是臭的呢?”田伯光面对一根筋的小尼姑仪琳也有些头大,只得灌输他多年的经验见解,说道:“你师傅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始终是个女人,要说谁对女人的心最了解,这个世上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告诉你,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

再次听到这种田伯光独有的至理名言,令狐冲没法淡定了,直接走到二人桌前,也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顾地伸手提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大杯美酒,一口饮干,而后对田伯光道:“我说田兄,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又将恒山派的小尼姑抓回来了,莫非还想闹一次洞房?”

想起那晚洞房夜那个肥胖如山的丑女人,田伯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咬牙切齿道:“令狐冲,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呐,枉我将你当兄弟,你竟然弄个胖女人来坏我的好事。”

“田兄,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庸俗了,那朱翠花姑娘可是天赋异禀,浑身充满了内在美的奇女子啊,小弟我可是一片好心才为你做媒的。”令狐冲一脸贱笑,眉飞色舞道。

“哼,废话少说,这次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小尼姑我是要定了,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我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或许是那个大山一般的身体在他的内心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了,田伯光情绪激动,失去了以往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