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像你这般超凡脱俗的美女,为何要在江湖上厮混,受洪山寨匪徒这等粗人的窝囊气?凭你的容色气质,该当受千人宠爱,万人尊重,而不是这般亲自驱马赶路,抛头露面,跟这些下三滥的无赖周旋。我和你相处了这许多日子,发现你似乎缺少了一些甚么。”

司空寒星忍不住问道:“我缺少了甚么?”

赵观道:“你高傲却缺少自尊,冷漠却缺少自信。你不懂得该怎样珍惜自己,不懂得一个女人如何才能活得尊贵。”

司空寒星冷笑道:“甚么尊贵不尊贵,你是我的囚犯,说这些捧人的话,不过是想少吃些苦头罢了!”赵观摇头道:“你以为我是怕吃苦的人,那你就错了。我只是为你不值。你本可以活得很尊贵,受人礼敬珍重,却为甚么没有?为甚么糟蹋看低了自己?我真是不懂。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该被人珍惜,被人疼爱,你却没有,半点也没有。”他这番话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想到为甚么要说,只觉不吐不快,只因这本是他心中真实的感触。

司空寒星听了,着实呆了一阵,她从未听过任何人这般对她说话,心中不知为何猛然一酸,转过头去,整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不愿对赵观显出半点心软善意,仍旧粗暴相待,每当他身上毒性发作时,她却越来越看不下去,不等他痛得几近昏去,便喂他吃下解药。赵观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连走路都甚感吃力,司空寒星便也不催逼他,只跟在他身后缓缓行去。赵观问她要去何处,司空寒星只道:“到了你便知道了,多问甚么?”赵观猜想她定是带自己去修罗王的秘密藏身地,只默默向前走去。

又过了两日,司空寒星押着赵观来到京城西南方的小行山山地。二人入山渐深,这日下午,赵观再也支撑不住,在一处荒僻的山泉旁坐倒在地。司空寒星也只好停下,眼看那泉水清澈见底,心中一动:“若能下水洗个澡就好了。”转头见赵观仰天倒在岸边大石上,已然累得不能动弹,便取出一粒曼陀罗花迷药,过去塞在他口中,逼他吞下了,待他昏睡过去,便伸腿将他踢到大石之下,自己脱下衣服,踏入冰凉的泉水之中。

司空寒星数日来在旷野中朝行夜宿,风尘仆仆,身上甚是污秽,此时能在这清泉池水中尽情一浴,甚感快意。她在水里泡了许久,探出头来呼气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笑了两声,她大惊回头,却见一人蹲在泉边的大石头上,手上托着自己的衣服,脸上笑嘻嘻地,正是赵观。

司空寒星又惊又怒,喝道:“你……你怎会醒来?”赵观笑道:“美人出浴的绝妙景致,我风流浪子怎能错过?这区区曼陀罗花又怎能迷得倒我?”

司空寒星又怒又悔,叫道:“快把衣服给我!”

赵观举起她的衣服,悠然道:“你猜我给是不给?”

司空寒星束手无策,羞怒之极,却终究不敢出水去抓他。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大开杀戒

赵观这些日子来被她折磨得甚惨,此时不出口胸中恶气,更待何时?当下笑吟吟地道:“眼前报,还得快。你上回逼我脱衣下水,现在脱衣下水的却轮到你了。嘿嘿,冷眼煞星司空寒星,脱光了衣服,也就是个寻常女人!我倒想知道你不穿衣服时,是不是也像平时那般凶狠无情,出招如电,随手杀人?”

司空寒星闷不作声,转头四望,想要游到远处,但这清泉池子就只这么大小,却是无处可去,她知道赵观中毒后身体虚弱,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偏偏不能出水去跟他动手,只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