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链锁响动,后来的杀手一手兜挽着尽头坠着铁砣的长长锁链,一手执着淌血的短柄镰刀,他收拢着武器,死神一般迫近。
驿站追击者之中出现了第一个逃亡的人。
中了飞刀的侠少一直倒退,就那么心惊胆颤的脱出了战圈。胸膛的刀口愈发疼痛,而且传来丝丝不详的麻痒。他少小学成,十八出道,江湖历练五载,靠着师门长辈的扶持,如今已经小有名气,侠少总觉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怎么能死在这里。
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划伤死在这里!
十丈外停着一匹逃散的惊马,侠少赌博式的向惊马狂奔,但他赌错了,周毅刀上的毒素浓烈霸道,这一狂奔犯了大忌,毒素随着流动的血液快速渗进脏器经脉,麻痹肿胀的感觉充斥着全身,侠少未到马前便一头栽倒,再起不能。
形势急转直下,恐惧的传播速度绝不会输给毒素。
那使钩的汉子只言不发,飞速遁逃。黑衣劲装青年亦转身而逃。扭头的一刻,青年瞥见神剑山庄剑客的利剑被周毅夹于腋下,俞二的利刀骤闪,已是取下了剑客的首级。而那白衣少女似是呆住,持剑站在原地不攻击也不逃走。
这愚蠢的女人是吓傻了吗?
黑衣青年管不了那么多了,摆在身边的不是英雄救美的机会。堵住去路手握飞镰的杀手才是出现的三只蚂蚁之中最有杀伤力的。他可以与前两只蚂蚁周旋,而二十步外探囊取物般摘人头的持镰者不是他能应付的。
青年的心念剧烈动摇,无计可施。
使钩汉子不择路的向着夕照溪的方向逃了,白衣少女则是个根本指望不上的菜鸟,没人能帮上忙,倘若遭到蚂蚁的前后夹击,今夜必定曝尸荒野。
然而迎面走来的杀手忽然停下了脚步,杀手侧着身躯,杀机与注意力似是转向了后方。
远处,金赤的光渲染着荒凉的草野。
走火了。
或许是四散窜行的燃烧马驹点着了密密杂草,远处呈现一片星火燎原的状态,愈演愈烈的火焰撬动了垂压的夜幕,人的视野骤增,火光里赫然出现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