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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州最怕被罚月例,又或者直接被抽手板,对于纯粹的说教,却是免疫力极强,点头应是,没多少反应。

稍停片刻,程允安重新端坐道:“好了,就说说你这两日,看了什么书吧?”

程晋州只有13岁,又常在病榻上,考校功课,自不会找那些生涩的问题。

窗外小风嗖嗖,程晋州心也冰凉凉的,硬着头皮道:“还是三字经的内容,再加一点书经。”

所谓书经,也就是类似四书五经之类的礼教内容。大夏朝的考试已经从诗书开始过度到经书,读书人的学习也理所当然的有所倾斜。

程父微点头,道:“那我问你,‘华英取直’后一句是什么?”

这都不是“正版”四书上的东西——当然,前世的程晋州也没读过四书,此刻程博士只能把眼睛瞪的溜圆,低头道:“还没看到那里。”

“那三字经吧,从‘仁王兴’开始背下去。”程父略有失望,倒也不勉强。13岁的孩子,其中优秀者或许能读完四书,普通水准,也就是能看罢了。

私塾里正在教的还就是三字经。程度低,或者不准备走科举一途者,会读它很久,有如基础课程。

背书对程晋州来说,就好像让鳄鱼吃树叶,即不能也不愿。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承认自己的懒散,因为没有老爹的同意,他就不能参加院试,从而也就不能拥有独立的空间。

13岁的秀才是会被看做成人,16岁的童生仍然没有自立的资格。

独立自由绝对是幸福生活的开端。如果说初来乍到,程晋州还能满意大富之家的生活,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满足了,就好像山里的野猪到了农家,开始觉得每天能睡着吃饲料很爽,但渐渐的,总是要厌烦的。

人,总是会以现在为基础,定出更高的目标。

想了想,程晋州摸着脑袋道:“爹,其实我现在学习诗书,主要想是在科举上有所成绩……”

“那更要背的烂熟。”程父终究是做过官的人,看出程晋州的小把戏。

程小博士笑的和厌食的兔子一样,道:“我想将更多的时间用在星术上,至于科举,就是想取一个秀才的功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