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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聪被他的动作惹的笑了起来,道:“你别以为只有程家是军法治家,沈家的规矩,主家说的话就不许议论,敢嚼舌头的,一律仗死。”

他没说的是,其父沈哲淙为了保证下人们时刻注意此条铁律,三两年就会借故仗死数人,更常有毙杀妾婢的情况。故而沈家在此方面的运行记录,比之程家犹有过之。后者毕竟偏南一隅,很难有类似京中世家那种风暴中心的感觉。

程晋州耸耸肩,继续关好窗户道:“今天我说的,出去之后可不承认。”

他说的无比认真,沈聪也认真起来道:“你说说看。”

程晋州组织了一下语言,随之低声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花钱特别厉害,你知道,练习星术。”

“然后?”

“我老爹任职做仓部主事,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沈聪隐隐约约已经猜到程晋州的想法了。

小程同学看了沈聪一会儿,才道:“我预计,如果把几个大县的东西搬空,几个月内,就不缺钱了。”

黄津县的曹禄,虽然是尽其所能的巴结着,但对方是否愿意甘冒奇险,程晋州猜不上来,也不想猜。不过户部仓部管的是整个大夏的仓储运输,三个主事权力虽有主次,但在程晋州想来,总是能把几个人拉下水的,普通的州县比不上黄津,多拿几个也许就够了。而且,距离京城远一点,倒也安全一些。

猜到归猜到,沈聪仍然被吓了一跳道:“你准备搬哪几个县的?搬多少?”

“这就要看冒多大风险了。”程晋州舔舔嘴唇道:“如果被逮到了,你说朝廷会怎么做?”

沈聪听着一愣,转而沉吟道:“你是星术士……按说,大理寺对你都没有管辖权,但程家脱不开,你父亲也脱不开……”

“会牵连到?”程晋州原本都没怎么考虑株连的问题。就他所知,除了谋反,株连政策并不经常使用,因为贵族们之间的盘根错节太过于严重,一旦涉及面太大,就算是一个小贵族世家,也会让皇室头疼万分,使得简单的案件变的复杂。例如程家,理论上程晋州已与京城刘家联姻,母系家族又是河西郑家,家族内的其他子弟同样会向四面八方联姻,如同蒲公英。

越是自诩高贵的家族,他们的联姻对象其实就越少,在男人们的生育能力既不受避孕套和政策的影响,又不受女人们的数量的影响下,其结果是大家族之间的关系愈发密切。面对这种情况,任何针对贵族的法令,都需要左右思量。

沈聪也不能真的确定是否会有株连的问题产生,不得不继续问道:“你究竟想搞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