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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盛产绢,每年都要运往京城数十万匹,目前仓库中约有二十万,但那里的仓库是户部的,不好下手。”桂芳说着又道:“要是出了夏京的圈子,那些贵族世家可不会让我们染指地方上的仓库。”

程晋州理解的很,道:“绍南的庄子外面,可不管存的是州县的粮,还是我们程家的粮。”

“那就没的拿了?”沈聪有些郁郁,才做了一次,他可正是瘾头上的时候。

“富阳水路直通密江,附近有户部的仓库吧。”程晋州一指刚才的小黑点。户部的仓库可以看作是封建时代的国家储备局,实质上其范围可以更广泛,但在行政规划方面,显然是与地方政府属于两套体系,富阳县就算穷死,也不能动储备库里的东西。

桂芳看看沈聪,低声道:“风险有些大,富阳的仓库里存的都是锡锭,那是直接上贡给宫里的,京城的锡厂,也都在富阳。如果要选户部的仓库,就不如选益州,二十万匹绢,至少值40万两银子吧。”

对程晋州来说,一匹绢的价值与一匹麻布的价值是相当的,甚至没有锡矿石值钱,假如要将绢运出去卖掉再换东西的话,他不如直接和商行进行交易。

实际上,他现在也没有放弃与商行的交易。故而选择从各地的仓库中弄些物资,都是为了能够直接补充不足——每个月的交易量大约就在20万两银子上下,已经没有扩大的前途了。

锡制产品中,除了熟悉的锡箔以外,锡制的夜壶是贵族人家最常用的产品,因为锡制的器皿密闭性好,可以有效防潮,并让里面的气味不容易散发出来,基于相同原理选择的产品是锡制的茶叶罐与酒壶,后者用于温酒的时候,效果要比铁质的产品好许多。

当然,在金属材料使用不广泛的年代,锡产品的造价高昂是显而易见的。

程晋州实际上更喜欢锡矿石,与锡锭相比,两者的价格相同,前者的成本却更低,或许对于星盟来说,提炼锡锭早就不需要成本了。

沈聪看看程晋州,又看看地图道:“真要选户部的仓库?我觉得先在其他几个县,做几次小的,熟手了之后再弄户部的仓库吧。”

从地方的仓库中弄东西,和从中央的仓库中弄东西,引起反弹的级别是不一样的。沈哲淙能简单的压住地方的呼喝,在中央可没办法只手遮天。

沈聪考虑问题的时候更在意安全性。

程晋州努努嘴道:“他们有多少锡锭?”

“十万斤是有的。”

夏斤是十两,10万斤就是500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