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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又说了一会,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程晋州逐渐不耐烦了,想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逼急了自己,再动手不迟。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还不上几百万两银子。就是侍砚那里,正常的贸易,每个月都有小十万两银子的收入,现在的自主交易平台更加先进,弄些钱财算不得太难。

然而,如今的问题在于,圣旨是满朝文武大臣都能看到的东西。若是规规矩矩的还回去了,朝廷也许会表扬他,官员们却会看不起他,等于是威望大跌。

程晋州断然是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他一时想不明白,程父则用起了最擅长的“拖”字诀,抱病在家。

大夏的文官们,从出身开始,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拖。从根本上来说,通过科举,经过中央任命的官员,是标准的政务官,他们的职责就是理解上峰的政策,守土安民罢了。具体的工作都有小吏们在做,把一件事拖成两件事,从元年拖到二十年,方能证明政策的正确性,才能让其通过时间的考验。

称病这种事情,的确是好用不贵,能进能退。别看多聪明的人物,都能用它,都不一定能看穿它。

生病是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好也是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内科病,真是无影无形,说痛就痛,方便快捷。

理宗皇帝对程允安同样是没什么办法,吏部催了两次之后,便收到了程允安的告罪折子,户部的李尚书也被派来探病一次,简直算得上是恩宠,可惜的是,程大人仍旧抱恙。

大部分的大臣都不愿在此事上出头,眼看着时间真被拖了下来,侯文吾终于忍不住了。

皇帝陛下原本是不愿意招惹程晋州的,再怎么说圣堂也是朝廷的天然盟友,虽然在礼教和圣教的问题上永谈不拢,但在星术士协会大盛的背景下,双方也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然而,一方面是皇帝陛下舍不得几百万两银子被随便掏走,另一方面是侯文吾的坚持,才使得理宗陛下终于同意在圣旨上用印。如今清查工作尚未开始,就陷入了僵局,自然是侯文吾不能承受的政治责任。

这厮也算是胆大之极,眼看着李尚书出面都没用,一不做二不休,就带着两个心腹下人,坐着小轿,就向程家探病而来。

他是要亲自看看程父的病情如何。

在其他朝中大臣纷传,程晋州有心狠手辣的倾向时,侯文吾此行可谓是大胆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