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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国之后,徐达北上收复河套,但并没有在此驻军,只是有山西行都司管辖此地,防止蒙古部族在此聚集屯驻,直到洪武二十五年才在前套地区设置了七个卫所,多以流放充军或籍民签军至此,待人口增多后再行设置州县。

然而,靖难之役把北方人口打得再次千里无人,永乐迁都北京后更是收缩防线,将河套卫所裁撤内迁,到英宗朝土木堡之变,彻底无力管辖河套一带,蒙古部族开始从突袭到逐步迁徙入侵此地,成了他们南下偷袭和劫掠大明边境州县的基地。

成化年间几次搜套作战,就是为了收复河套,当时的威宁伯王越为兵部尚书,到弘治十年又任三边总制,三次出塞收复河套地区,成为大明三位因军功封爵的文臣之一(注)。

而如今王越已逝,马文升年迈,三边竟是挑不出几个能掌控全局经营河套之地的文臣武将,嬴政这才不得不将刚刚入朝从政的王守仁派去,以监察御史之名,行督查九边之权,带着朱厚照一边巡边,一边搜集情报,就是为了彻底收复河套,重建大明的养马场和边防军事基地。

嬴政十分重视当初王守仁所写的《西北边疆防备八事疏》,就是因为王守仁不光看到了西北边防的问题和漏洞,还继承了威宁伯王越经营河套,扶持哈密王的思路,不光要守住河套,还要与西域保持往来,联合西域的部族,一起抵御蒙古部落的侵袭。

蒙古全盛时期打下了欧亚的大半江山,短短百年间虽然分崩离析,但主要部落的兵力还是远胜于西域诸国。

西域诸国素来都是墙头草,谁强就臣服于谁,元朝鼎盛时期,他们都是大元藩属,大明鼎盛时期,他们就是大明藩属,到土木堡之变后,就有不少部族和小国两头下注,对他们来说,中原王朝素来以宽仁君子自诩,就算得罪了,回头换个使臣去赔礼道歉再说点好话也就过去了。

可对于蒙古部族来说,那是动辄就有灭族灭国之灾的狠人,大多数西域国家都得小心供奉着,才能在这夹缝中艰难求生。

就如同这次来求救的宝马部落,若不是因为灭族之恨,也不敢将宝马贩售给明太子,更不敢教授明军养马驯马之术。

朱厚照得此便宜,自然是恨不得能缩地成寸,瞬间就飞到那天山山谷中去找到自己的宝马和爱豹,到时候他就可以左手宝马右手豹子,瞬间成为本朝人生赢家,就连父皇都比不上他的威风。

嬴政见他这一年巡边长大了许多,也乐得放他出去继续成长,便让他先去坤宁宫拜见了张皇后,再收拾行李继续出去浪。

没办法,这孩子如今虽然不熊了,却依然是匹不羁的野马,拴在皇宫里养着只会把他养废了,倒不如放出去会成长得更快一些。

而他自己,还得整顿大明内部的问题,毕竟,儿子要在外打仗,九边军镇都是吃粮吃银大户,按照目前的国库收入,远不够填补这些窟窿,若是再不整顿税制和经济,早晚还得像原主一样,龙驭宾天之时,连个像样的帝王葬礼都差点没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