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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面黄肌瘦,双眼无神,忍受着寒冷和饥饿。

看见她醒来,就仿佛活过来一样。

那时,她就发誓要让族人吃饱穿暖。

她实在太穷了。

她需要粮食。

后来,她需要的东西更多了。

要新家,适合住的新家。

到了新家,发现他们并不受欢迎,甚至被人惧怕,然后还要被同族侵犯新家。

打败同族后,去大里墩,又打下大里墩,同族败了,楚人又来了。

死了几十个跟她来的族人,她心情很不好。

楚人代表的参军过来,就差点把自己的高兴写在脸上,并宣誓了在大里墩的自主权。

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很公平的样子,二十匹马,是先头赏赐。

二十,分下来每条人命,只有半匹马的价值。

那时她的心就冷下来了。

感受到原来这个世道活着的人,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当人,藐视生命,轻视底层的特权阶级,可以随时随地给一个死掉的蝼蚁定价。

而那些蝼蚁正是她的族人。

对方之所以高看自己,也许只是因为她运气好打下大里墩,才能被他们瞧一眼。

这时上官绣深刻体会到,世道哪是只分楚人和胡人,同族就不会相残,同族就怜惜同族,那么简单。

只是强者对弱小的鄙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