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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惹 玉胡芦 799 字 2023-04-25

阮蓓往窗外探,还剩下一元三角的找零。她想,先把这钱结给自己,下楼若他在,是他的就还他。

琴姐一来,她就进房换掉工作服。

花头巾解开,熟练地把波浪般长发编两根辫子,换上女生制式的旗袍。杭月青的仿绸缎料子,栀子花枝织纹浅底,不贵,料面还带着一点微光泽,纽花的琵琶扣。长袖儿的,腰线也松,长到小腿肚,开两个小小的叉。

出来扫视,却不见老板娘,便问扫地的婆子:“阿姨,看见老板娘去哪了?”

婆子说:“找她的可多了,刚才小陈和孟师傅也说找她,你是找她要支钱的吧?都这样,不然找老板好了,她老公好说话。”

阮蓓一默,打消了找老板的念头。老板娘平时说话就呛人,说她这呀那的,去找老板,老板就算点了头,明天阮蓓也要被辞退。眼光放长远,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份八块钱的临工,不然就再和房东拖上一天。

她想到刚才的男人,身段举止都像军/士,或许是铨钧给她的信。如果信里有夹着钱,就可以撑过几天房租。

她想起他即将毕业,先前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助,阮蓓答不用。他或许自作主张呢。

人在紧迫的时候,对任意未发生的事都易抱有遐想。阮蓓心里徒升起渺茫的希望,只得摇摇头道:“也不是,随口问问。”

不和婆子说,免得老板娘听到自己要支钱躲着她。攥上蓝布小包,带着这样的遐想出去了。

门口电线杆旁,楚勋眺着眼,手指把硬壳烟盒弹开又阖起。

马路对面两个黑绿便服男人,正在拖行卖糖炒板栗的摊贩,摊贩拽紧板车不走,被便服砸了一脖子,乖乖扔上吉普。

仲局与委局历来不合,趁这个人人敏感的时机,互相借机踩踏,真是做得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