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换旗袍,如今已经到冬月了,旗袍领口袖口衣襟都镶嵌一圈儿毛边,樱桃红色,自己点了口红。
她腮帮子还是鼓鼓的,出门的时候就努力咽下去了,要说结婚感觉很大吗?
也不是。
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觉得应该跟以前生活差不多的,但是看见宋谷的时候,俩人在厅前汇合,有侍应生托着酒托,宋谷端起酒杯走在前面,她就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换了西装。
银红色西装,真的没有看过有男人穿这样的颜色,很两很亮。
她一直看,等敬酒完之后到无人看到角落。
“宋谷”
她喊完之后就停住脚步,走廊很长很长,地毯在脚底柔软而细致,因为知道他听到会回头,她喜欢有一点距离的跟他说话,这样看的很清楚。
她抬起来手,食指伸出来一下又飞快落下,“这个颜色很漂亮,我觉得你穿很好看。”
宋谷想不要笑的,可是她穿一身樱桃红色,站在那里仿佛不知道自己穿这个颜色很好看一样,没有人不喜欢赞美的,他点点头,扭过头去就笑了。
窗户很大,扶桑微笑着看窗户,窗户的前面那一块儿,看见他在笑。
窗外的梧桐树纵横,枯黄脱落的只有枝干,这是冬月,不是野樱桃的五月。
可是宋谷,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颗野樱桃。
颜色那样的漂亮,味道那样的鲜美,她不是很甜,也不是很酸,只是口感,像是一颗味道极好的,教人难以忘记的一颗野樱桃。
走几步,忍不住就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听听她在后面干什么,然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侧目,喊她一声,“走啊。”
就见她脚步会快一点儿,旗袍的下摆鱼尾一样地游摆,鞋尖上面的碎钻被地毯的绒毛覆盖,她挽着他的胳膊。
两个人首次同行。
夜里睡一张床,会别扭。
扶桑会觉得别扭,但是有一点想笑,她觉得这种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她就坐起来。
等宋谷进来的时候,看她站在窗户边上,看风景。
承恩自己挺睡不着的,他这个点了还站在楼梯口看着上面儿,真的,挺担心的。
客厅里面二老爷起身,他累一天了,“早点散了休息吧,明儿早上还要敬茶,等明天下午,我们就回山东老家里去。”
旅途奔波,难免劳累。
至于楼上的事情,大家都笑了笑。
承恩把门从里面关上,自己才会房间,住洋房呢,确实挺好的,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一点不好,不如四合院子浅,四合院子只要耳朵好,什么消息都快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