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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那串佛珠搁置到桌上,梁夫人淡淡起身:“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当?年?他评价敌将的话,现在该送还给他自己了。”

岑纲默然不语。

梁夫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事过多年?,府上还有多少人,愿意为我效命呢?”

岑纲整顿衣冠,郑重拜道:“我等当?年?追随大将军起事,是为匡扶社稷,挽救黎庶,这样的志向,哪里是时间所能?磨灭的?反正之战后,窦敬在外戕害忠良,在内苛待发妻,逼迫天子,倒行逆施,与当?年?的荒帝又有什么两样?如若我等视若无?睹,岂不是叫天地神灵轻看,觉得我们当?年?发下?的宏誓并?非是为社稷,而是为了今天的富贵吗?”

梁夫人将他搀扶起来?,正色向他行礼:“请祝君助我!”

岑纲震声道:“敢不从命?!”

……

裴仁昉下?了值之后,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当?初遇见?那位老者的地方,但见?景观如旧,那老者却不知所踪了。

“难道当?真如他所言,以后不会?再见?了吗?”

裴仁昉不由得有些怅然,暗叹口气,沿着?长街,漫无?目的的踱步,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他是他父亲的遗腹子,也是他父亲仅有的子嗣,而他的父亲,是祖父最小的孩子,也是祖父唯一一个?活到成年?的孩子,因而他还没有出生,肩膀上就承载了诸多人的希冀。

父亲因故辞世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将尚在人世的最后一个?孩子送进坟墓,其悲恸可?想而知,母亲年?纪轻轻便失去?了丈夫,更是痛心断肠。

等到伤痛过去?,祖父亲自往父亲丧生的那处河滩去?考察,却发现了几分蛛丝马迹,他幼子的死或许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