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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臣下而言,再没有比“非人臣”更严厉的指责了。

如是一来,不只是严丞相,连柳太傅与庞司空也齐齐摘掉官帽,叩头请罪。

虢国公就?在这时候上场和稀泥:“几位老臣也是挂怀社稷,故而如此,才有些越矩……”

又站在天子?那?边斥责几名朝臣:“但是居然有人敢扣押太后娘娘生前?的近侍女官,害其性?命,以至于圣上违逆定陵太后遗命,更是罪不容诛!”

没人知?道扣押陈嬷嬷的人究竟是谁派去的,匆忙之中,也没人有心再去探究这些了。

只是事已至此,总要有人出?面收拾残局,相应的,也总要有人对整件事情?负责。

严丞相颤颤巍巍的拜了下去:“臣为丞相,统御百官,年迈昏庸,有失察之过?,再无颜面侍奉天子?,臣今请乞骸骨……”

李元达殊无挽留之意,寒声吐出?来一句:“准!”

庞司空也忙附和:“臣年岁与丞相相当,亦乞骸骨!”

李元达面笼寒霜,冷冷的觑着他,又道了一声:“准!”

随之,柳太傅也主动请求致仕。

李元达的语气却?比对待前?两人稍稍柔和几分:“太傅也要在此时离朕而去吗?”

柳太傅叹道:“臣是无颜再见圣上……”

李元达没说准,也没说不准,太医就?在此时过?来了。

他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打发?朝臣们退下了。

几名叱咤风云多年的重臣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前?一刻,尤且听见天子?在同近侍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