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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翠翠的讶然比他还要深重:“天子与太上皇忽然反目——您怎么知道他们从前其实?是一伙的?!”

王侍郎更吃惊了:“错非如此,天子怎么可能指挥得动?效忠于太上皇的禁军?”

邬翠翠久久没有言语。

自?惭形秽,深有种关公面前舞大刀的耻辱感。

王侍郎反倒宽慰她:“李夫人并不是我,没有浸淫朝堂多年?,又不曾如世间男子一般参悟政治,看不透也是寻常。”

继而便跳过这?一茬儿,凝神苦思?道:“天家?这?对父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邬翠翠迟疑着道:“太上皇,或许有重登大宝的意思?呢,而天子,只怕也不甘心老老实?实?做他手?中的棋子,两方利益冲突之下,才?有了今晚这?场变故吧……”

王侍郎先是怔然,继而目露萧瑟,不胜悲凉:“居然是这?样吗,如今,可是连帝都都失落在叛军之手?了啊,居然还在内斗倾轧吗。”

又面露愠色,盛怒道:“他们到底把这?天下当成什么,又把涂炭的生灵当成什么?!”

邬翠翠缄默不语。

王侍郎则很快冷静下来,再行一礼,央求道:“今夜惊变,城中却不知有多少人家?罹难,受害的难道只有官员吗?这?场清洗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波只怕还在后边啊,请李夫人与我一队人马,允许我带人去接应那些逃难出城的人……”

邬翠翠心乱如麻。

她感觉自?己此时正站在一座年?久失修的吊桥上,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