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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老四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或许不知道,但我却是一清二楚。”

“他心胸豁达,待人赤诚,长于武功,亦有钻研文墨的心思。从小到大,他吃过什么苦,经受过什么挫折?”

“他出生的时候,家里边已经起事,可爱班衣食用度上没?亏待过他,稍大一点的时候骑着马随军出征,也?从没?有打?过败仗,极得?将士们钦佩,他是个多骄傲的人啊!”

“可是这么一个好孩子,却被文哥儿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摒弃尊严,做一个疯子,最后的最后,也?是他撑起了皇甫氏的江山,挽社稷于将倾……”

太子眼含热泪,声音哽咽,难以为继:“错非前世我早早离世,错非我生下文哥儿那个蠢东西,又怎么会发生后边的事?前世我已经对不住他,今生补偿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忍心看着他受这种委屈呢!”

皇帝眼眶有潮湿的温度,默然?良久之后,却道:“他也?是我的骨肉,我怎么会不喜欢?可能坐这张龙椅的,只能有一个人,若是叫他生出了不该有的野望,如唐太宗故事,反倒是害了你们兄弟两个啊!”

太子听罢一掀衣摆,跪于地上,叩首道:“爹,儿子敢用性命担保,四弟绝对不是这种人!”

皇帝对着长子的头顶看了许久,终于抬脚踢了踢他的肩头,却别过脸去,顾左右而言他:“老四呢?一眨眼的功夫,跑哪儿去了?”

太子便知道他是应允了,当下展颜笑道:“四弟妹已经追出去了,爹,你且放心吧。”

……

燕王哭到一半,冷不丁被人从后边踹了一脚。

他抽泣着转过头去对着来人怒目而视,见是自家王妃之后,那怒气刹那间更上一层楼:“你这女人干什么啊?!”

燕王妃与他夫妻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丈夫哭的脸都皴了。

不像是当初战场上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倒像是一只不慎落水湿透了皮毛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