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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懊恼地说:“像小石头就很不同。有次那梁走路跟那班门弄斧的两口子在隔壁喁喁细语,我就奇怪:这两个九不搭八的家伙几时变得如此熟络了?于是要捣过去听个究竟。谁知那吃古不化的石头脑袋说:‘别偷听。那样不好。’我不服气,就说:‘听一下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可以听到什么秘密呢!’你道他怎么说?他居然把脸一沉,说我:‘要听,就光明正大地过去听个明白。偷听不好。万一真有秘密,你听去了,就对不起朋友;如果没有,又何必偷听!’嘿!义正辞严,没想到他平时傻里乎乎的,一绷起脸板得比我老爹那张还黑!”

何小河笑道:“男人像小石头那种,已算君子。有的男人,可不堪入目呢!”

温柔却有异议:“君子?那颗石头倒常跟我说明、明说了:‘我不要当君子。我不喜欢君子。充其量,当条汉子余愿足矣,不然,就只算粒石子好了。’其实,君子、汉子、男子、耗子,我都弄不明白,分别在哪里!”

何小河忍笑道:“君子、汉子都是有担当、敢担当,有风度、有气概的男人,但君子闷些,汉子好玩些。”

温柔憨憨地问:“那么,你说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男人呢?他们又是怎样的?”

何小河夷然一笑:“也不堪言表。说了怕污了你的耳朵!”

温柔兴致来了:“说来听听嘛,姊姊,怕什么,那姓罗的八卦公也给赶跑了!”

何小河想了一想,道:“好吧,你可知道,姊姊我为何沦落到在那青楼红尘里陪客迎宾?”

温柔老老实实地答,“不是为了生活吗?”

何小河叹道,“姊姊本也是名门之后,原是良家女,但教以蔡京为首的朝中六贼所害,家破人亡,卖入妓院,过了一段活不如死的岁月。”

温柔忍不住插嘴:“可是……”

何小河见她欲言又止,便问:“可是什么?”

温柔问:“姊姊有这一身好武功,很多事都可以做,何必要在那儿受苦?”

何小河道:“我本是不会武功的一名弱女子,所以才致受欺。我混在孔雀楼三年,才因‘六分半堂’雷纯要扩展她个人在江湖上的势力,以及暗中部署她安插在武林中的人手,见我伶俐,而且人在青楼这等烟花之地,刺探秘密更加方便,所以就收买了我,着人教我武功——我就把握这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良机,把我的功夫学好,也把自己的功夫做好,于是,在孔雀楼这等乌烟瘴气之地的‘老天爷’之名堂,就此打出来的。”

温柔向往、羡慕地说:“姊姊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