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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楚子郁忽然不想欺负他了。

他觉得他好乖,明明是个大男人,怎么能总用乖来形容呢,可当他睡眼惺忪跟他汇报说想要睡觉的时候,楚子郁心里恶劣的施虐欲却和另外一种陌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那是一种甜蜜得过了头的感觉,可是却并不感到发腻,而是带着阵隐秘的欢喜。他仿佛看见眼前有根绳索,一头牵在柏舟柔软的心脏里,另一头被柏舟亲手交到他手上。他不想收得太紧,因为那里很敏感,一紧就痛,他不想让柏舟太痛。

“睡吧。”

他牵着绳索,怜惜地抚摸柏舟因困倦而蹙在一起的眉心,在那里落下很轻的一个晚安吻。

柏舟的睡意因为这个反常的吻散了大半。

夜里他躺在床上,看着新开的窗户,窗外树影随风摇曳,窗棂上铺陈的热带花卉有的已经枯萎,有的热烈如昨,他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命运,何时凋谢,何时腐烂,都不再是他自己能够一眼望到头的事。

春意盎然,夜晚已经不怎么冷了,可他心里却始终觉得阵阵发寒。

他不想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他想为自己挣得一份幸福。

等楚子郁厌弃他的时候,至少不要像这些曾经绚烂过的花卉一样,成为无处可去的垃圾。

——

一个月后,柏舟进组,前后左右簇拥着剧组所有知名的不知名的演员。柏舟并不算完完全全的空降,只有导演编剧和极少数的影业内部高层知道这部电影是为这位新人量身打造的,事实上柏舟经过了几轮海选,被他淘汰下去的演员都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