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垒等白韶说完一长串开场白,他断断续续地说:“你是,眼科,为什么,在这?”
“爸。”夏肖钺不赞同地摇头。
夏垒却执着地看向白韶,寻求答案。
白韶半晌不说话,路初阳看不下去,阴阳怪气地开口:“人愿意,你管得着吗。”
“这是我的私事。”白韶说,他没必要向每个人复述他的伤痕,他瞧一眼夏垒肿胀的面部和颈部的淤青,说,“鉴于您已出现上腔静脉综合征,预计剩余时间三个月,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里不抢救。”说完,他转身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冷漠地对待患者。
路初阳赶忙追上白韶,隐隐听见身后传来夏肖钺怒意汹涌的声音:“你怎么知道他原本是眼科医生?!”
“甭理他们。”路初阳说,“快死的坏人也是坏人。”
白韶一言不发地朝办公室走去,路上遇到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公孙旌,他说:“老师。”
“小白,明天陪我出一台手术。”公孙旌说,“给我那俩规培生做个示范。”
“好。”白韶点头。
“你脸色不咋好,怎么了?”公孙旌问,“家属找事?”
“没有。”白韶否认。
“小路,你说。”公孙旌知道学生的闷葫芦性格,干脆把矛头转向无辜的路初阳。
“额,刚刚去见了姓夏的他爸。”路初阳实话实说,“气氛不太愉快。”
“哎,他都快死的人了,你别放在心上。”公孙旌生疏地安慰,“人之将死,爱咋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