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叹气,劝导道:“你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
“嗯嗯。”路初阳点头,“等会儿打。”
“现在打。”路观泰催促,他低头看表,“我九点半有会,你赶紧打,我就算交差了。”
白韶双手揣兜,看向路初阳,他眼瞳清澈,全然是担忧和催促。
路初阳掏出手机,打给母亲,简单寒暄几句,便挂断电话。当着白韶的面,路初阳并不想表现出太多与家人的热络,他推着路观泰的肩膀,将老妈子哥哥塞进车里:“快走吧。”
“没良心的兔崽子。”路观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他发动汽车,摆摆手,左打方向盘汇入车流。
“怎么不跟你妈妈多说几句?”白韶问。
“没啥说的,老太太瞎操心。”路初阳说,“你老家是哪的啊?”
“江西赣州。”白韶说,“于都县下属的一个村镇。”
“叫什么?”路初阳问。
“白桥头镇。”白韶说,“原本是个村子,后来发展成镇。村里的人都姓白,祖上三代全是亲戚,发展成镇子之后,有不少外姓的人移居过去。”
“哦哦。”路初阳说。
踏进门诊楼,安宁病房在一楼,眼科在四楼,路初阳依依不舍地和白韶道别,站在直梯旁看着恋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
夏垒的病情发展迅速,肺癌晚期转移脑部,出现头痛、视物模糊、肌肉无力等症状。白韶走进病房,夏肖钺和康瑶都在,夏垒刚刚结束呕吐,痛苦地趴在床边休息。
“夏先生,认识我吗?”白韶蹲下,从床头柜抽一张湿巾帮老爷子擦去嘴角的污迹,“知道我是谁吗?”
“白医——生。”夏垒意识模糊,声音嘶哑,他本能地呼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