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想也是,柳姨娘连当家主母都能动手,如何不敢动景禾一个送去庄子的姑娘呢。
“那……那你好好的,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一定叫人来使唤我这不中用的老东西。”孔嬷嬷泪眼婆娑,摸了摸景禾的鬓发,眸中满是不舍。
“待我安定下来,定使唤人来接嬷嬷。”景禾牵起孔嬷嬷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
孔嬷嬷控制不住泪水,想多看景禾两眼,却又怕自己舍不得。
景禾知道不能拖延太久,硬是抽出自己的手,对孔嬷嬷说:“禾儿要走了,嬷嬷保重。”
说完,景禾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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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庄离京城尚有一段距离,本可以中途歇一晚再回去,但婆子们赶着回去交差,竟是连夜赶路。
景禾身子本就不大好,一路颠簸回去,路上还吐了一回。
待隔日清晨回到京城,她整个人是脱了水般的虚弱。
可婆子们哪里管她虚弱不虚弱,到了苏府后门,便连拖带拽地将她带进门。
景禾觉着不能这般见柳姨娘,定了定神,硬撑着推开身旁婆子,咬牙道:“不劳你们,我自己能走。”
说完,景禾自己往前走了两步。
两名婆子见她是真的能走,倒也乐得轻松,只盯得死紧,只怕她跑了。
待从后门绕到衡香院,景禾远远便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