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的闷哼从萧霁的口中传出，他的双腿开始颤抖，只是凭借意志力才能努力不让自己摔倒在地。

生理性的眼泪已经从眼中涌出，眼前的场景模糊成了一块一块的色块。

萧霁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就算是他的整条右臂被粉碎的那一次，也没有这样剧烈。

恍惚间，他都要以为，这疼痛已经将他的肉体彻底杀死，如今只剩下他的灵魂还被困住，一点点地被撕裂开。

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躺在了地上，手臂和整个上半身控制不住的抽搐，老师的脸在他的眼前出现，他胸口的衣服被解开，脖颈上被插入了几只针管试剂，但是他却已经感受不到那疼痛了。

眼泪刚刚从眼眶中滑落，被睫毛扫除到了脸上，就有更多的涌出。

头顶的浮雕天使倒悬在萧霁的面前，鲜红的果实随着他的眨眼跳动着，一次一次，又一次。

修罗将萧霁抱在怀里，唇紧紧地抿着，他努力控制着身上的血气，正在不断地在萧霁的身上用着一件又一件的治愈类咒物和道具。

萧霁眼前的视野开始变得一片血红，他胸口的疼痛更加剧烈了。

越是看着眼前的老师，他的胸腔就疼痛得越是剧烈。

他的心似乎是和他分裂成了两个意见相悖的个体。

视野中的鲜红汇聚，扭动着，形貌不断发生着变化，时而变成了一只陀螺，时而变成了一只山羊，时而变成了一只豺狼。

终于，那鲜红色的东西形状凝固了，它从血气中抽出长长的手脚来，将脑袋从脖子里拔出。

它手中握着一把前端尖后端宽的武器。脸部位置缺少五官，但是嘴巴应该在的位置却有着一道细长的，倾斜向上的缺口。

这是一个无比邪恶的，诡秘的笑。

它的身影时不时波动一下，每一次波动消失，它的位置就会距离萧霁他们更近一点。

躺在修罗怀中的萧霁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在他身后出现的那个血色怪物，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修罗他的身后的那个东西，但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